青年男人见他不依不饶,摇了点头,持续为皇室摆脱道:“即便当政者沉沦园林酒色,但百姓并未多受影响。想当初,凉国皇室运营西域,关税和市税已经成为皇室首要支出。即便如此,皇室仍实施除关税之举,减轻胡汉商贾的承担,让利于民,此举,莫非不该被百姓歌颂吗?”
闻言,中年男人拍案而起,诘责道:“真会给皇室脸上贴金,若不除关税,谁还情愿留在凉国经商,士农工商,从剥削农户改成剥削商户,一样是施压于布衣,有何值得歌颂的?再说姑臧城的安插,要说初创先河,全仰仗营建平城的北凉沮渠氏,以及移民凉州的各大师族。与他凉国皇室何干?”
中年男人闻言,正要举例辩驳,只听青年男人趁热打铁,持续说道:“张氏子孙世代保护凉州,使凉州成为安宁寓所,文明中间,当初晋国南迁以后,逃亡群众接踵西迁。保存了先朝传统,教养边民。光是姑臧城的安插,便依循周礼,初创了宫北市南的先河,加上大漠佛国石窟,凡此各种,莫非不该受百姓赞誉吗?”
“如何会点不燃呢?如何会呢燃烧呢?莫非是天弃我大凉了吗?”
思及此,九歌坐了下来,想到雪莲不辞而别,想到姚苌对她不过是操纵,两人倒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底静不下来,只不断喝着茶。好久,四下人散去,九歌问方无衣道:“师叔,都说西凉皇室昏庸无道,为何凉国还是有那么多人跟随凉国皇室,是因为凉国深受教养,都是晓得礼义廉耻之辈吗?”
那些粉中透红的花朵,好像少女脸颊绯红,又似落日余晖,花瓣如绸缎般柔嫩,细致而有光芒,花瓣之间,模糊可见深紫色的花蕊,装点着几颗花蕾,在阳光下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天国……
看着两人在琵琶声中唇枪激辩,九歌只感觉聒噪,汗青向来如此,饶是皇室,有保皇派,天然也有反对派,所站态度分歧罢了。只是这些人在天子脚下大肆群情朝纲而不被诘难,已实属可贵。
九歌喝了一口茶,还是不太风俗这边的喝法,毕竟很少会有人煮茶和煮汤一样,放些葱姜花椒盐巴出来。毕竟茶叶精贵,如许耐喝些,宫中的喝法,对百姓来讲,过分华侈了些。
九歌愣愣地看着,对方无衣说:“这些东西,不该长在这片地盘上。”说罢,调集了随行的暗卫,让毁了这些花,连同莳花的人,一同杀死在荒漠之上。
一旁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嗤之以鼻道:“你此人不知从何而来,怎能信口胡说?你说的这些,所谓园囿之兴,始于帝王家筑灵均台,止于帝王家筑谦光殿。早就是畴昔的事情了,现在皇家崇饰台榭,广占耕地,又费时吃力,百姓徭役沉重,哪另有人对皇室心胸感激,百姓没有揭竿而起,张家都该感激百姓了。”
看着熟谙的花朵在落日下摇摆,九歌只感觉血液凝固,她比任何人都熟谙这花,早在宿世,她就从书中熟谙了这这些植株。她还记得,当初,异国人就是将这花提纯后卖给国人,并用赚得的银子生长军事,翻开了国门……讷讷转头问道:“凉国人,是如何发明这东西会令人成瘾的?”
中年男人不平,横眉冷对,反问道:“若非园囿之兴,当政者沉沦于酒色园林之娱,何至于荒废军政要务,失道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