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本是凉国人,听着摆布议论,想到国将不国,心底也有些难受,鼻音浓厚地对九歌说:“公子有所不知,当初凉帝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贫困,在凉国,费事百姓对皇室,大多心胸感激。”
九歌愣愣地看着,对方无衣说:“这些东西,不该长在这片地盘上。”说罢,调集了随行的暗卫,让毁了这些花,连同莳花的人,一同杀死在荒漠之上。
中年男人闻言,正要举例辩驳,只听青年男人趁热打铁,持续说道:“张氏子孙世代保护凉州,使凉州成为安宁寓所,文明中间,当初晋国南迁以后,逃亡群众接踵西迁。保存了先朝传统,教养边民。光是姑臧城的安插,便依循周礼,初创了宫北市南的先河,加上大漠佛国石窟,凡此各种,莫非不该受百姓赞誉吗?”
听着摆布都是感喟声,九歌问:“西凉皇室荒淫无道,为何这姑臧城的百姓却都为西凉国感喟。”正说着话,一旁搭起的亭台之上,有一蒙面女子,抱着琵琶,低眉信手续续弹。听着琵琶调,有些老者想到又要颠沛流浪,抽泣着抹起泪来。
思及此,九歌坐了下来,想到雪莲不辞而别,想到姚苌对她不过是操纵,两人倒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底静不下来,只不断喝着茶。好久,四下人散去,九歌问方无衣道:“师叔,都说西凉皇室昏庸无道,为何凉国还是有那么多人跟随凉国皇室,是因为凉国深受教养,都是晓得礼义廉耻之辈吗?”
方无衣摇了点头,站起家,手持竹节毛毡,对九歌说:“走,我带你去个处所。”
闻言,中年男人拍案而起,诘责道:“真会给皇室脸上贴金,若不除关税,谁还情愿留在凉国经商,士农工商,从剥削农户改成剥削商户,一样是施压于布衣,有何值得歌颂的?再说姑臧城的安插,要说初创先河,全仰仗营建平城的北凉沮渠氏,以及移民凉州的各大师族。与他凉国皇室何干?”
九歌喝了一口茶,还是不太风俗这边的喝法,毕竟很少会有人煮茶和煮汤一样,放些葱姜花椒盐巴出来。毕竟茶叶精贵,如许耐喝些,宫中的喝法,对百姓来讲,过分华侈了些。
正想着,琵琶声停,与琵琶女同业的婢女下台来,向在坐的茶客讨要赏钱,九歌给了几个铜板,才晓得本来这茶社里的台子,是为了卖艺人而搭,想来也是风趣。
那些粉中透红的花朵,好像少女脸颊绯红,又似落日余晖,花瓣如绸缎般柔嫩,细致而有光芒,花瓣之间,模糊可见深紫色的花蕊,装点着几颗花蕾,在阳光下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