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盘婆心中暗骂,愤恨老魔说话放肆,面色上却非常欣喜,掩口笑道:“师兄能不怀旧恶,宽恕师妹当年的鲁莽,真真是宽弘大量。此来一为劈面向师兄请罪。二来数月以后,便是六十年一次的红莲嘉会,小妹新近偶得了一粒幽冥鬼府业火黑莲的莲子。想献于师兄,以状盛况!”
这且暗下不表,再说鸠盘婆来至星宿海黑风窝前,细心看去,恰是水火风雷发作的时候,看似不大的风柱,卷起万年冰雪,往洞内倒灌,连珠价地又是轰隆脆响,洞内传来阵阵惨呼,令人毛发悚然,心惊肉跳不已。
那孺子恰是星宿海红莲老魔、沙神孺子,昔日与鸠盘婆一道拜师学艺,穷究魔功,相互还是有些情分的。厥后因为琐事起了龃龉,撂下狠话,绝了来往。鸠盘婆前夫美髯仙童赵长素因为背妻寻欢,别有所爱,怕她妒忌生恨,乃不顾行辈,拜了老魔为师,仗着他传授的阵法,困住鸠盘婆,虽被其逃出,却将一副花容月貌毁在阵中阴火之下,成了现在鬼怪丑态。鸠盘婆修习了铁城山祖师所授三部蚩尤经,魔功大涨,数次往西昆仑寻他的倒霉。固然还不是沙神孺子的敌手,也有脱身保命的手腕,几番下来,老魔也折了几个敬爱弟子,相互仇恨天然更加深重了。
小妹思来想去,五台派欲代天封神,除了我一人而外,凑满周天之数的有根底的修道人神魂,我等魔教中人,怕不免除此劫。前日还得了动静,连佛门的几位神僧与峨眉长老,都败亡于五台望海峰下,以此看来,魔教何人敢自夸免于其难呢?
鸠盘婆晓得这便是峨眉独门心法的水火禁制,平常修道人只要被拿住,想要脱困是千万不能,便是用水磨的工夫,用本身功法,与之相抗,没有个七八百年的风景,均是无计可施的。血神子便是魔功大成,也只能在内束手,任凭措置。
沙神孺子听她分辩,沉默不语,神采阴晴不定,半晌方奸笑一声道:“你莫不是要强推我出头,与五台为敌,平白招肇事端,到底安的甚么坏心肠?”
“师妹此来何为?你我多年均是意气用事,妄动无明,惹下些闲气。前次铁姝师侄已然登门。代为请罪,本日你又亲来,这番情意,愚兄愧领了!”
半日以后,鸠盘婆方才告别而出,自去小古刺山黑风窝,拜见血神子郑隐。沙神孺子这里也传下动静,使海内周知,又亲身飞焰传书,聘请尸毗白叟、轩辕法王、哈哈老祖、五毒天王列霸多、九烈神君等来此一会。
鸠盘婆一边谨慎防备,一变开口问道:“里间的但是铁城山老魔主的爱婿,血神子郑隐道友?赤身教鸠盘婆奉了老魔主的表示,来此挽救道友。闲话少叙,还请在乎谨慎,等阴火将禁制破开一个罅隙缝隙,道友便可带了门人,重见光亮了!”(未完待续)
鸠盘婆乃先行施法,扬手处一片亩大的赤红暗云,往风柱上一合,所到之处,虽不能将水火风雷定住,却相互消长,将制止缓了一缓,正尽力施法之间,忽听洞内桀桀一笑,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问道:“外间是何人物?敢拿我峨眉长眉祖师的禁制祭练魔教阴火?”
不一刻石门两下翻开,内里闪出一个身形,状若孺子、面孔俊美,望之恍若天府金童,涓滴不见邪气。
沙神孺子心中暗骂,淡淡道:“自我闭关虔修,多年未曾出世,我这西昆仑星宿海绝顶虽有万树梅花,千顷红莲之胜。不开此会已有五甲子了。现在杀劫当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开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