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重哥哥……”小男孩儿本来声音平复了很多,俄然却声音放大,呜哭泣咽指着中间道:“是子重哥哥画的。”
“哇,你踩到我的鹞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短手短脚,一边哇哇大呼一边“哒、哒”地跑到薛云萍面前,横眉怒对,拿食指指着她:“快把脚拿了!”
锦衣公子这才重视到边上站着的这位女人,生得娇娇媚媚,凤眼傲视生光,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总不至于无缘无端和小孩子难堪吧?何况自家弟弟自家知,向来是个霸王,或者曲解了这位女人也未可知,是以哄道:“不是这位女人弄坏的,是别人不谨慎踩坏的。”
薛云萍这下悔怨了,这青年锦袍玉带穿戴不俗,一看就不是浅显人家的公子,也是刚才内心烦乱,并且小男孩儿又是孤身一人,她才没想那么多。她现在手里还拿着鹞子,立时开口,换了副温婉的面孔道:“方才我在这里赏花,地上掉了一只鹞子,你三弟说是他的,过来看到鹞子的骨架断了便哭了起来,我想应当是人多被踩踏到了。”说着把鹞子递出来给锦衣公子看。
薛云萍各处逛了逛,没有碰到熟悉的女人,一起上反而听到了很多小道动静,甚么贤妃娘娘已经悄悄给二皇子筹办后事,甚么二皇子妃新婚守寡非常不幸如此,更加的心焦气躁起来,她是真不懂,她天生丽质又肯长进,为甚么统统的套路都不对呢?
在小男孩儿将近触到的那一刻,薛云萍猛地收回击,对着小男孩儿微微一笑,然后纤纤五指悄悄一折,“咔擦”,大鱼的一边翅膀断了骨架,上头糊的纸面瞬时耷拉下来。
谢巧姝转头,看到两个青年并几个仆人正仓促赶来,小男孩儿指着的阿谁名叫“子重”的青年穿戴方巾道袍的士子服,明显是个读书人,五官端方、面相刻薄,和她对视一眼便红了脸,抿唇闭嘴侧身,眼睛放在别处,不肯落在两个女人的身上。京里的公子哥一个比一个花梢滑头,谢巧姝很多年未曾见过这般诚恳巴交的,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下阿谁青年更局促了。
薛云萍不语,只睁大了眼,暴露一副不知如何辩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