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又道:“敢情官家便没有一个称得上喜好的?”
傅辛却闲闲说道:“二娘把药都倒了,那必定是不想生,朕干脆全了二娘的情意罢,何必相逼于你呢。”
夜间胡思乱想,竟是怎地也睡不着。隔日一起,流珠便遵循傅辛所言,好好整治起了这后宫来。毕竟再这般闹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她这个隔岸观火的,便引火烧身了。这一整治,虽却有结果,但也令姚婕妤和那吴美人,对于流珠非常不满,背后里骂她不自量力,转头亦和家中抱怨,说是被流珠逼迫了去。
便连她也搞不懂,徐子期是真的被名利迷眼,变了性子,还是说,这也是他的一道战略。如果前者,前次见他时,他也确切有几分宦海老油条的模样了,说话学会了打太极,眼神虽还是凌厉,可却多了上位者的威压。如果后者,他这是使的哪一出计,又意欲何为呢?
流珠默不出声,傅辛笑意渐冷,凉悠悠隧道:“二娘倒是故意,恐怕宫苑里的花草长得不好,竟将药渣子都倒去做了花肥,你当朕听不着风声?昔日里小娘子相互争宠,你也在此中,冒充好人,出了很多馊主张,扰得朕不得平静,你觉得朕瞧不出来?”
流珠心上微凛,暗道:虽说本来盘算了主张,要事事哑忍,骗他信赖,好得着给他下那□□盐的机遇,但是光阴久了,不免松弛起来,行事便少了很多顾忌。瞧眼下这景象,确乎是将他触怒了,这男人估计又要像畴前那般,把别人给他的那郁气,十足宣泄到她身上去。
过段日子以后,由傅从谦于折子中提出的、傅辛策划已久的“驱洋令”便正式实施,在大宋举国高低引发了很多的动乱,毕竟今后今后,便连在菜肴中增加辣椒都是一种罪恶了。这政令一下,流珠隔日便在理政殿内见着了封做郡王的傅朔。那人还是是打扮得非常不伦不类,见了流珠,只朗声笑道:“倒是二娘做了我嫂子后,头一回见二娘,只盼着不是最后一回才好。”
流珠赶紧谢过,暗叹连氏胆小多年以后,总算找回了年青时的英勇,而两人这一走,说不定也是桩功德——她前程不决,如果往结果然做出了甚罪事,他两人也不会受了扳连了。
流珠屈辱地点了点头——她实在不想再受那些个更加屈辱的科罚了。且此时伏低做小,也好令他放下心防,如果持续如前几年那般倔着不肯低头,只会令这混账兴趣更浓。
而这驱洋令,虽跟大清国的闭关锁国一样,实属胡涂,但是长远说来,一定不是功德。主席说得好,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抵挡。没有压迫,何来抵挡?她方才就不该张口。
傅朔瞧着她,又笑道:“*是聪明人,就是性子轻易走极度,喜恶过分度明,最后只能伤了本身。我不在时,二娘多多照顾她吧。”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加菲尔德先生,再过些日子,清算安妥以后,便也会走。连夫人的筹算是,跟着他一同回巴恩施尔德。二娘是决然走不成的,此去经年,也不知何时才气一家团聚,连夫人只盼着能同二娘再见上一回。我一会儿跟官家提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