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稍稍一顿,又猎奇道:“公主这些年来,便未曾遇着个过合心人儿,想要与他共度余生么?公主交游遍及,想来该也是碰上过很多翩翩君子,仙颜郎君才对。”

心中思路庞大,狼籍难理,流珠略为烦躁地展开眼来,便见傅辛正独自穿衣,早早便要出去理政。她稍一踌躇,又张口问道:“官家,却不知吴小娘子、袁小娘子及金十二郎等被扣押之人,现下安危如何?儿这内心,实在牵挂得紧。”

思及此处,流珠心上仿佛被人揪住了普通,紧得生疼,一面又想道:却不知待徐子期读了她那封信,晓得她早就成心与他两相断交,会否对她恨之入骨?此时现在,只盼着他能安然度过难关,便是做不得土天子,当不成流芳百世的窜改者,也只望他能保住这条性命。

微微勾唇一笑,流珠落下帘子,回过侧脸,随即便听得鲁元一叹,吟道:“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稍稍一顿,她很有些伤怀地一笑,转过甚来,对着流珠叹道:“罢了。且教他们你争我夺罢,咱二人,只怕合该是吊古寻幽,弄月吟风的安逸命。”

二人坐于车厢以内,婢子仆侍则另乘一架。鲁元非常豪气地连饮数杯,随即眼睑低垂,沉沉说道:“二娘这般聪明,该是瞧得出来,庞信是做将军的质料,若果然将他拘在驸马这个位置上,实在与捆住他的手脚无异。我看得清楚,便借端与他辩论,闹到先皇跟前,幸而先皇也是心知肚明,加上边疆不宁,急需良将,便顺手推舟,教我二人和离,又令他去边关领兵兵戈了。”

流珠安下心来,抬袖举杯,与她对饮。

流珠心上一滞,也移开目光,温声缓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儿如何想,倒是不打紧的。”

傅辛的话,令流珠睁大双眸,心中仓促一考虑,随即作出一副好似非常打动及欢乐的模样,稍一踌躇,投入了傅辛的怀中。她虽是一言不发,却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身,傅辛心上微动,忍不住又微微俯身,吻了下她的前额,随即又道:“只是令你单独一个去,朕实在不放心。二娘还是和鲁元同业罢。她那人,长袖善舞,八面小巧,身边又养了几个技艺高强的婢子,便是赶上甚事,也能为你好好筹算,定能让你安然出险。”

和徐子期比拟,傅辛好就幸亏有问有答,除非事关奥妙,不然必不会拿“你不消管,全都听我的”这类话来敷衍以对。听了流珠之问,傅辛微微蹙眉,随即沉声道:“据探子来报,说是吴氏为人所虏,沦为别人婢妾,袁氏于地动中被砖瓦所伤,存亡不明,而金十二郎,经议政庭讯断以后,被讯断临时关押,幸亏性命无虞。”

上有雌雄双凤迹(一)

稍稍一顿,他又眯起眼来,声音微哑,低低说道:“先前将你拘得太紧了些,现在你既然甘心从徐子期那边返来,想来朕也不必再这般束着你了。现在朕要看顾北面,坐镇大局,珠儿一起回京,还能够趁这机遇,多看看沿途景色――先前出巡途中,朕见你一下了车架,望着山川湖海,几近是忘乎以是,干脆便全了你的心愿了。你可记好了,今后便不必然另有如许的机遇了,权当作对你此次诚恳返来的夸奖,需得好好记取朕的这份恩典才是。”

她这话中,带着数分自嘲,藏着流珠看不出启事的伤感之情。流珠只一笑,因与她熟稔,便道:“这一回,儿总算是晓得庞信将军是哪一名了。瞧着倒是个丰度俱佳的忠诚郎君,却不知当年是那边讨了公主的嫌,竟让我们鲁元公主成了头一个闹着要和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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