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雌雄双凤迹(一)
稍稍一顿,他又眯起眼来,声音微哑,低低说道:“先前将你拘得太紧了些,现在你既然甘心从徐子期那边返来,想来朕也不必再这般束着你了。现在朕要看顾北面,坐镇大局,珠儿一起回京,还能够趁这机遇,多看看沿途景色――先前出巡途中,朕见你一下了车架,望着山川湖海,几近是忘乎以是,干脆便全了你的心愿了。你可记好了,今后便不必然另有如许的机遇了,权当作对你此次诚恳返来的夸奖,需得好好记取朕的这份恩典才是。”
和徐子期比拟,傅辛好就幸亏有问有答,除非事关奥妙,不然必不会拿“你不消管,全都听我的”这类话来敷衍以对。听了流珠之问,傅辛微微蹙眉,随即沉声道:“据探子来报,说是吴氏为人所虏,沦为别人婢妾,袁氏于地动中被砖瓦所伤,存亡不明,而金十二郎,经议政庭讯断以后,被讯断临时关押,幸亏性命无虞。”
鲁元连连苦笑,随即又垂下眸来,抬高声音,并不看向流珠,只沉沉说道:“那二娘呢?你为四哥所迫,待在他身边,是认了命?还是暗中策划?”
东方既白,流珠只觉脑中顷刻间一阵空缺,手儿不由紧紧攥住了薄被边沿,口中忍了又忍,终是红唇微动,嘤咛出声。傅辛伏在她身上,但眯眼望着她这副模样,身下自那分外暖和的桃花源中抽离而出,随即沉声笑道:“二娘这副小模样,实在令朕情难本身,龙颜大悦。”
思及此处,流珠心上仿佛被人揪住了普通,紧得生疼,一面又想道:却不知待徐子期读了她那封信,晓得她早就成心与他两相断交,会否对她恨之入骨?此时现在,只盼着他能安然度过难关,便是做不得土天子,当不成流芳百世的窜改者,也只望他能保住这条性命。
流珠甚为倦怠地阖上眼儿,心中兀自思虑起来:幸而先前在新邦之时,徐子期有所顾虑,未曾与她成双入对,便是有昔日的故交见了她,也只觉得二人仍以母子相称,是以庞信心中并未感觉不当,自不会跟傅辛说些甚不得了的话儿,实乃万幸。而她改过邦返来以后,傅辛自是开口问她,如果他不以徐快意相威胁,她会否情愿返来,流珠的答复,天然是先噤口不言,随即在他催促下才说了是,做了好一场戏,以棍骗这男人的信赖――她若答得太利落,傅辛必是不信,她如果踌躇后才说,傅辛多少会信上几分。
傅辛自是将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忧愁看了个清楚。男人整了整衣衿,勾唇笑道:“怎地?感觉朕萧瑟你了?怕本身得宠了?”他笑了两声,好似非常愉悦,随即微微俯身,摸了摸流珠的头,温声道:“莫要多想。只是此地实在伤害,留你在此,朕实在不大放心,恐怕徐子期又将你抢了去。当日闻得你被他掳走,朕怒不成遏,只想着需求将你夺回。宝贝夺返来了,自是要好生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