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是:际天波面,好似玉镜宝奁;落红飞雪,人间暂歇鸾凤。一个如绣鞋儿,缀着金珠玉线,却只得被人碾踩,可谓是袄庙火烧了皮肉,蓝桥水淹过咽喉,洗净了终是染污,成绩了倒是风骚;而另一个是乘莲渡江的泥菩萨,雌雄同身,置于江海之间,只得勉强自保。
天灾天灾之下,徐子期颓势难掩,而傅辛到底气数未尽,竟是步步紧逼,接连光复数城。但是战役说到底,比的是银子和粮草,宋国国库严峻已久,这仗再打下去,已得不着甚么好处,而偏巧那徐子期迁都到了易守难攻的悯都,葡桃国帮助的兵器也总算是运来,两比拟较之下,各有强弱,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她正眉头微皱,欲要替怜怜擦泪时,怜怜反倒不哭了,只怔怔地盯着空中,平声说道:“京中有流言,说他做了叛徒,才为官家所弃,还说徐子期的很多谋策,比昔日高远很多,都是出自郎君之手。旁人不信他,奴倒是信的,他必不会叛敌。奴怕的是,他死撑着不肯低头,到最后……”
傅尧没甚技能,仿佛满心对劲都是为了她舒畅,偶尔反倒显得有些过分谨慎翼翼。只是心内里,实在是舒坦,这股舒畅劲儿,倒是比甚么都强了。
见了流珠,怜怜跪了下去,向流珠、鲁元拜过以后,面上的泪珠儿便缓缓落了下来。她还未张口,流珠便已非常不忍,一面命周八宝领着那对姣美的小后代去别处玩耍,一面拉了怜怜近身,温声道:“你不必开口,儿自是晓得你来此为的何事。想来若非是官家返京的动静传入京都,你也不会如此惶急。”
傅尧低笑一声,摇了点头,抬手替她别过耳鬓碎发。流珠倒是悄悄握住他那手腕,轻声道:“合该儿来服侍尧郎才是。”边轻摸着那手腕,流珠秀眉一挑,红唇微启,调笑道:“尧郎是雏儿,那里晓得很多?”
此言一出,傅尧已是心荡神迷,见她这般媚态,不由勾唇而笑。流珠打量着他那未曾见过的、略微显得有些发痴的神情,心上一软,反手起家,将他压至滑石之上,随即玉手浸了浸温热池水,这才抚上他的侧脸,轻呼一声尧郎,附上两片朱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