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只平声道:“家里事件,多赖二娘保持,今后便由子期加以分担罢。”

氛围和缓多了,流珠心上稍安,笑道:“可不能不急。待会儿回了府,那媒婆佟娘会上门来,你定要好好与她说说,到底中意甚么样的小娘子。”

“家里不过几口人,果然需求这么多奴婢?做饭的、养花的、服侍马的、做衣裳的,都非要不成?”

他虽恨不得扯了流珠到僻静处所,颠鸾倒凤,了结数日相思,怎何如这做戏要做全套,前几日冷了阮宜爱,国公府便又不循分起来,这几日便要宠返来才好。年关将近,便是官家,也想要过个安生年。

流珠暗道:这徐子期,还真是冷脾气,行事也咄咄逼人,难服侍得紧。她无可何如,只得跟在脚步仓促的徐子期身后,拿了钥匙,为他取出帐本来。母子二人屏退下人,半掩门扇,立在窗楹边上,徐子期看了会儿,剑眉微蹙,声音却非常平和:

徐子期闻言,浑如刷漆的眉一挑,沉默半晌,压下声音,正色道:“二娘不必如此。只要二娘内心有徐家,我也不会难堪二娘。方才车上之语,不过是摸索,加些打趣,二娘切莫当真。这声娘,我固然实在叫不出口,但二娘只要做到该做的,守着本分,我毫不会虐待二娘。这买卖,二娘大胆去做,赚了的钱,二娘能够自留一半。”

帐本看完以后,徐子期去会那被囚院中的柳莺,阮流珠不想去见,又听怜怜来报,说是去越苏书院刺探的家仆四喜和那媒婆佟娘都来了,阮流珠恰好有了借口,徐子期也准她拜别。

新年新月钩寒玉(二)

徐子期靠着车壁,合了合眼,复又展开,声音温和了几分,道:“既然不是外人,二娘唤我子期便是。提及来……二娘年事不大,如果有再醮之意,也是道理当中,不必思虑过量。我必会为二娘备上一份好嫁奁,丧期过后,风风景光地,将二娘嫁到好人家去。”

流珠柔声道:“入了汴京以后,未曾新选仆侍,这些都是从老宅子里跟过来的白叟,如果屏退了,伤了人家的心不说,人家还要在京中过日子呢,这下可如何过得下去?再说了,汴京人讲究多,家里有仕进的,便不能少了奴婢,我们家里已经算俭仆的了。”

傅辛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沉沉笑道:“好,便受你的罚。”

她还没说完,徐子期却勾唇一笑,道:“我岂会真赶二娘?我初来乍到,本就对汴京陌生得很,全要赖二娘指教,再者,我今后为官,多数得空顾及内宅之事,不能没有二娘帮衬。说亲的事,倒是不急。”

阮宜爱也不忌讳有外臣在场,只在傅辛身上一个劲儿蹭来蹭去,娇声道:“你本日便是忙到顶天儿,奴奴也不放你走。好几日不来奴这里,奴要罚你,罚你在这里待上一天一夜,如有甚么要紧事,便把折子案子全都搬来奴这浣花小苑。早几年时,你都是在这里理政,一刻也不与奴奴分开,现在愈发不上心了。”

他是上过疆场的人,饶是面孔漂亮,身上却带着股杀气,流珠乃至能闻到他身上那混着风雪冰碴的血腥气味。流珠只一笑,温声道:“大哥儿说这话,倒是见外了。儿本就是徐家人,做甚么都算不上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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