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如许一番刺激,阮宜爱不由有些失神,泪珠儿不住地往下掉。阮镰见女儿这般模样,内心恼她不懂面子,行事小家子气,但因晓得她是国公府的支撑之一,便压下怨气,好言相劝,温声安抚,总算是将这位娇娇宠后哄得止住了抽泣。
冯氏肝火稍减,把眼打量着他,偶然间亦瞟了瞟阮镰身后的那小厮。那少年约莫不过二十岁,十三岁时入的府,名唤做童莞,装束虽不起眼,可他那张脸,却非常耐看。乍一看仿佛只算清俊,但是越瞧,越感觉这眉眼都长得恰到好处。阮镰对他非常爱重,冯氏曾着人暗中拉拢他,他却并不动心。冯氏愤怒之时,给他下了几次套,想要将这个不听话的仆侍借端发卖,最后却都被阮镰晓得,伉俪间又吵了几次。
及至国公府,冯氏本来还筹算给将来亲家留个好印象,成果这视野在人群里逡巡了一圈,如何也找不见魏谨的身影。她正暗自迷惑时,忽听得官产业着一世人马,温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本日在路上,倒是有一番奇遇。”
傅辛共同阮流珠,两人一个想一个做,给阮二设了这局,阮镰虽叹惋,可到底还和喻康有些情分,便也未曾多说甚么。而这冯氏则肝火中烧,愤气填胸,用晚膳时,一筷子都没动。而那阮二郎夜里头复苏过来时,迷迷瞪瞪地睁了眼,一眼瞥见端坐在床头的这两个娇娇美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神采遽然大变,腾然坐起,失神道:“你们、你们如何在这里?”
那魏九娘虽分歧他口味,可现在还没尝到,人就跑了,阮二反倒又对她俄然来了兴趣了。至于这两位……阮二郎不过是想尝尝养个外室有多刺激,还想晓得下妊妇有甚么妙处,等时候到了,他便会让刘端端流掉孩子;喻盼儿么,只是因为近在面前,吃不到手,他才有些兴味。眼下这又算是如何回事?
盼儿聪明,心机也深。她在国公府待了些日子,早对国公府里的状况看的清楚。现在她做了阮良臣的嫡妻,冯氏与国公必是心存不满,不过这不打紧,有荣十八娘对比,冯氏今后自会晓得她的好。
阮镰听着,非常欢畅,暗想道:官家真会说话,他都下了定论了,“少年风骚”、“美事一桩”,别人便不会再多说甚么不是?本就是小孩子混闹,不必上纲上线。与魏谨的那门婚事虽可惜,可不另有官家承诺赐婚吗?是福不是祸。
阮宜爱一扫先前忧愁,亲热地挽着喻盼儿的胳膊,毫无顾忌地娇声道:“你能做的,可不止这些呢。最首要的啊,是为咱国公府开枝散叶,一窝接一窝地,一笼接一笼地,蒸包子,生孩子。二郎必会宠着你,珍惜你,就像官家对妾如许。”
冯氏一听这话,张嘴就要和他开吵。说甚么恩爱伉俪,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阮镰对她早就没那么宠溺了,二人的干系,天然不复当初调和,平常多说两句便要吵起来。
他本想让刘端端先在这里呆着,待今后旁人忘了这事儿,再悄悄措置,未曾想那荣六又出馊主张,说甚么院子冷僻,娘子不幸,不如拉上刘端端一同过年。刚好阮镰那车厢里空荡,只他和一个名唤童莞的贴身小厮,官家便让挺着肚子的刘端端、满脸痴相且张牙舞爪的阮良臣都坐上了阮镰地点的车架,实在让勋国公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