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流珠骑着马,到了家中的后首仪门处时,却见有个少年正在盘桓,好似非常犹疑。流珠一见,牵着马儿,徐行行来,温声道:“阿郎要寻哪一名?”
这巷子偏僻得很,倒比在屋里头说话,还要便利些。嵇庭开门见山,抬高声音,温声道:“我早有耳闻,说是二娘虽是国公府的亲生女,可却与国私有隙,暮年间亦受了很多打压,嫁人以后,也没少和国公府对着干,而二娘夫君之死……仿佛和国公府也有些牵涉,这才冒冒然地找了过来。二娘既然晓得我的名姓,大抵也能猜到我来此所为何事。却不知二娘,可否将我,安排到国公府内?”
嵇庭先是拱手一拜,笑道:“二娘这么说,那多数就是承诺了。只要二娘能让我进得国公府,我总有出头的体例,不会再劳动二娘一丝一毫。二娘,且等着看我的本领罢。”
流珠垂眸谛听,又与她交代了两句,叮咛姐妹两个,行事件必谨慎。潮音重重点了点头,一双清澈的眼儿,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又笑道:“夺了他的命,实在有些便宜他。儿想看的是,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最后才是家破人亡。儿与小金,就是泥土里的蚯蚓,不比二娘,是树上的凤凰,以是有些事儿,便劳烦二娘来做了。”
天花会引发很多并发症,特别炎症,比方喻喜麟这般,多数是得了中耳炎,却贻误了医治。流珠听后,重重一叹,暗自感觉非常荣幸――毕竟徐瑞安虽也得了天花,但幸而没有生出甚么并发症来,虽也在白净的小胖脸上留了麻子,但光阴久了,也会变淡,再不济也能涂些东西讳饰,似喻喜麟这般,实在是不利了。
流珠勾了勾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