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苦笑,只得一面用言语欣喜徐道正,一面又日日压服徐*,只盼她能转意转意,断了对薛微之那负心郎君的念想,甘心打胎,今后也好好过日子。眼下的这个宋朝,对于女子的元贞之身倒还算开通,那做过人家妾室、生过孩子的小娘子都能拿着嫁奁嫁个还不错的人家,只要多添些银钱,攒些嫁奁,搁*这儿约莫也行得通。
流珠听了,笑意深了几分。
薛微之却对后果结果全然不晓,非常殷勤地迎着流珠到了驿馆后院,特地令人奉上极好的茶,先是引经据典,说了番与茶相干的典故,随即微微一笑,状似偶然隧道:“不知夫人来寻鄙人,所为何事?”
徐*被话本子搅得是芳心大动,连薛微之都没想到这小娘子对于亲亲摸摸如此随便,虽口口声声给了她承诺,内心倒是看不上她的。更何况眼下有了秦家阿娇,薛微之更不会念着徐*了。
“我早该推测那薛微之不是甚么好货品,只是又令三弟妹受了这等委曲,实在过意不去。*啊*,这孩子哟。我常日便不该听凭丫环给她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这小娘子常日看着灵巧,也不爱说话,可却长了个榆木脑袋,还不如我这个小老儿明白。”
傅辛将她的腰肢环得更紧了些,沉默半晌,道:“你说了,就是准的。朕全都尽着你来。”
等了未几时,那薛微之便衣衫划一,出门相迎。流珠悄悄一哂,掀了车帘,由丫环扶着下了车架,那小厮一看是先前那妇人,目瞪口呆,立时变了神采。
她款款走入屋内,徐*一见她,眼睛发亮,起家道:“微之他说了甚么?他可会纳娶我?”
傅辛扯着她衣衫,将她搂到怀里,咬了下她耳垂,声音降落道:“小娘子下赌注了没?你但愿谁是会元?”
出了门,离了驿馆,流珠叫车架在博戏摊子前停下,想了想,拿了五两银子,笃定地压在了金十二郎金玉直名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人城府深沉,虚假成性,饶是他装的如此诚心,仿佛果然不幸,流珠也只是一笑,内心对他的讨厌愈深了几分。不过但看傅辛这口气,他多数是不晓得那手帕的事的,看来应当牵涉不到操刀鬼萧奈。
她这一番话说完,徐*噌地站起了身,目光发冷,道:“他不肯意要了儿,是不是?”
流珠垂眼,笑道:“儿天然是下了,只是儿胡乱下的,做不得准。”
傅辛看她眼色便看出来了,知她不信本身,内心的滋味也是庞大。他想找个真正懂他的人,但又怕人真的懂他懂到这般境地。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她仿佛只需一眼,便能看破。
待回了宅子里,流珠便去寻了徐*。那小娘子殷殷盼着动静,茶不思,饭不想,颓唐得很,直令流珠悄悄生恼,又非常忧心。
徐二郎垂着头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当时,真不该来这汴都城。爹娘和三弟送了命,大哥变了脸,转了性,这*,又惹出这等事。”他一愣,又严峻道:“莫不是因为祖坟被大水淹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