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薛微之眼底微光一闪,笑道:“夫人谈笑了。不过倒真有很多人,和夫人想的一样,特地来看看某。说来也巧,前一阵儿,勋国公的爱徒,刚在东北打了败仗的左卫大将军,也派了奴婢来看鄙人,说是要给家中小娘子相看佳婿,实在令鄙人受宠若惊。”
出了门,离了驿馆,流珠叫车架在博戏摊子前停下,想了想,拿了五两银子,笃定地压在了金十二郎金玉直名上。
流珠苦笑,只得一面用言语欣喜徐道正,一面又日日压服徐*,只盼她能转意转意,断了对薛微之那负心郎君的念想,甘心打胎,今后也好好过日子。眼下的这个宋朝,对于女子的元贞之身倒还算开通,那做过人家妾室、生过孩子的小娘子都能拿着嫁奁嫁个还不错的人家,只要多添些银钱,攒些嫁奁,搁*这儿约莫也行得通。
流珠急的要命,道:“你生了他做甚么?他生下来,就是要刻苦的。爹不认他,你一小我拉扯他,遭了人的白眼不说,你又能让他过甚么好日子?他能吃穿无忧吗?他有钱读书吗?你最后累着的,是你爹娘和你哥,最累的,是你那宝贝孩子。不能好好养,就别随便生。你拿他当个让负心汉转意转意的筹马,如何不拿他当小我呢?”
等了未几时,那薛微之便衣衫划一,出门相迎。流珠悄悄一哂,掀了车帘,由丫环扶着下了车架,那小厮一看是先前那妇人,目瞪口呆,立时变了神采。
秦奉时的家里人吃紧忙忙去了国公府,扣问阮镰。阮镰内心也不大清楚,虽晓得出了事儿,可到底是甚么事儿呢?是贪了军饷?贻误军机?还是……还是那养寇自重的事儿被人逮了证据?他也说不准,只是让秦府做好最坏的筹办。
流珠见了薛微以后,她也明白,关于徐*的事儿,问了也是白问。流珠只与他聊了几句,便看破了此人。待将要告别时,流珠终是一笑,平声问道:“钱押在薛郎君身上,儿再放心不过,只是另有一件事想要问问薛郎君。薛郎君进京前暂住在京郊的那边?可曾欠了甚么风骚债?又筹算如何还?”
“我早该推测那薛微之不是甚么好货品,只是又令三弟妹受了这等委曲,实在过意不去。*啊*,这孩子哟。我常日便不该听凭丫环给她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这小娘子常日看着灵巧,也不爱说话,可却长了个榆木脑袋,还不如我这个小老儿明白。”
傅辛将她的腰肢环得更紧了些,沉默半晌,道:“你说了,就是准的。朕全都尽着你来。”
她悄悄思忖一番,转头对着傅辛笑道:“儿这几日,替官家想了个生财之法。眼下京试结束,汴京百姓们都跑到那博戏摊子高低赌注,赌谁是京试会元。这个答案,官家再清楚不过。官家只要按着那答案压,尽管能大赚一笔,得几万两银子都不在话下。”
流珠道:“把饭吃了。儿便奉告你。”
流珠听了,笑意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