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婆姨不敢上前,就动嘴嚷上了,“哎呦,那谁你到底还走不走了,别挡道儿啊!我们背面一大票儿人还等着过哩。”
丑橘也有些急了,今早她瞧着日头好,就把被褥搬出来晒晒,这会儿要叫淋湿了,早晨可咋盖么!
那些婆姨惦记取院子里的衣裳褥子,一心想要早些归去,那里会留意谁说了这话,只是感觉可行无益,一个个都咋咋呼呼的上前了。
“……我说你别光拽着啊,往那马腚上抽啊!”
起初走的那几个婆姨也叫拦在了,她们估摸着院子里都晒着被子哩,这会儿已经有点雨星子了,正急着顿脚哩。
“等就等着了!这道儿是这个村庄里的,我家爷的马车陷到这个村的道上了,他们村里的人就该候着,谁让他们村的道儿这么小来着!”
她有些无法的叹了口气,放下背篓搁到一旁,转着往周边瞅了瞅,寻了俩石块,一手抓着一个往马车那边畴昔。
丑橘抬眼瞧了瞧这辆做工邃密的厢板车,到底是有钱人家,财大气盛,四周挂着精贵的绸缎把啥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透不出一点人气。
丑橘都有些怜悯此人了,趁这乱劲儿,她说了一句,也是说给车子里的人听的。
见这边对峙不下,丑橘眸子子一转,退到那群婆姨中间,适时的说上俩句,诸如“这马车堵在道上多迟误事儿,干脆大伙儿一起上手把马车拽上来得了”,另有“反正都是过路的户,走过这块谁还记得谁啊”之类的话。
丑橘提着一篓子洗好的衣裳走上来时的小道,这条路离她家比来,不消绕到村里就能到村西头。
车夫忙开口言说,可又指不到点子上,只说他们的车子把这条道给堵了,要把车拉到一边,前面的人还等着过哩。
丑橘这么想着,忽的闻声那车厢里冒出一句甚么来,说是地上泥泞,下了车不免沾湿鞋袜,让车夫谨慎点架上马走就是了。
这时车厢里又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听着是个小丫头的嗓音,语气却很刁横,很有些蛮不讲理。
阿谁大坑在路边上,实在想避还是能够的,丑橘揣摩着许是方才阿谁响雷,把拉车的马惊着了,乱闯乱闯的才给陷到了里头。
那些婆姨七嘴八舌的念叨着,另有俩个伸脱手去要拽马车的缰绳,把那车夫急得,“哎哟,大姐几位,使不得使不得……”
“好了大哥,把你家的马赶上,顺着这儿上去就成了。”瞅着啥都弄好了,丑橘拍了鼓掌直起家,催促着车夫从速走,她还要回家收褥子哩。
丑橘扯了扯嘴角,这几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红棕马一瞧就是好马,人家大户选来拉车的都金贵着呢,还一个个的说用鞭子抽拿脚踹的,这抽坏的踹坏的算谁的啊。
午晌她出门前,王氏说要回屋睡个午懒,她娘只要一睡下,那是雷打都不醒的!
丑橘细心瞅了瞅,那辆马车左边的全部车轮子都陷到一个大坑里出不来了,大车厢子就那么横在半道上,马头车尾刚好挨着俩边的山脚土坡,把路堵得死死的。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拭去脸上新落的几滴雨,走到一旁往前看去,
那车夫一听,这才应了一声,走到车厢的另一头,朝阿谁小木窗里说叨着甚么,仿佛是要请内里的人出来。
这辆马车的全部轮子都陷到坑里了,加上车厢子本身就大,内里坐着人就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