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细心瞅了瞅,那辆马车左边的全部车轮子都陷到一个大坑里出不来了,大车厢子就那么横在半道上,马头车尾刚好挨着俩边的山脚土坡,把路堵得死死的。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拭去脸上新落的几滴雨,走到一旁往前看去,
“等等!”
这时雨点子又下几滴,丑橘昂首看了看天,没工夫磨叽了,“大哥,你别杵着了,从速架马走,要不一会儿雨就下大了,咱谁都走不了了。”
南拗村穷户多,有牲口的就那么几家,啥老黄牛,母骡子的,尽是些和顺的牲口,她们那里见过这么健壮结实的大马呢,会犯怵也是不免的。
那车夫一听又是拽车,又是翻车,一焦急磕巴上,“不、不是,我、我车上有、有……”
丑橘抬眼瞧了瞧这辆做工邃密的厢板车,到底是有钱人家,财大气盛,四周挂着精贵的绸缎把啥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透不出一点人气。
那红棕马似听得懂普通,甩着耳头,喷着气嘶叫了一声,回过甚来瞅着那几个嚷嚷的婆姨,她们忽的就不作声了。
说完就蹲下去,把石块放在土坑里的车轮前面,压了压挤进泥土里好做牢固。
那些婆姨惦记取院子里的衣裳褥子,一心想要早些归去,那里会留意谁说了这话,只是感觉可行无益,一个个都咋咋呼呼的上前了。
稍等一下,待车夫安抚了那匹红棕马,丑橘才靠畴昔,她瞧着阿谁陷在坑里的车轮子,头也没抬就对阿谁车夫说了,“大哥,你先把马拉住,我在坑里垫块石头,你再赶着马往前走。”
“你这车厢里又没人,我们帮你把马拽出来,一会儿如果翻了,我们再帮你扶起来就是了。”
丑橘瞧着这车厢大,拉车的红棕马也大,它这会儿正不循分的行动着,在她跟前的那几个婆子原想绕到一旁挤畴昔,可瞅着大马暴躁的吭哧了一声,怕让马给踹着又都缩返来了。
这会儿车夫去请车里的人下车,全部儿车子就简便些,马儿也好用力儿不是。
那车夫背对着她们,瞧体格应当是个青年男人,他正一手死死的攥着缰绳,试着安抚那匹吃惊的马儿。
丑橘这么想着,忽的闻声那车厢里冒出一句甚么来,说是地上泥泞,下了车不免沾湿鞋袜,让车夫谨慎点架上马走就是了。
车仆人不下车,阿谁车夫正难堪着,咋的瞧见那么些婆子聚过来更是吓了一跳,忙拦在跟前。
见这边对峙不下,丑橘眸子子一转,退到那群婆姨中间,适时的说上俩句,诸如“这马车堵在道上多迟误事儿,干脆大伙儿一起上手把马车拽上来得了”,另有“反正都是过路的户,走过这块谁还记得谁啊”之类的话。
丑橘扭头看看背面,真是越焦急越来事儿,这会儿如果往回走又得绕一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