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棵菜外叶翻卷,平伏地上;那叶片上一个坑一个坑的麻窝,有些窝儿里边还积了些草灰;中间的黄心则是集分解一簇,极嫩!
赵三乐呵呵地说道:“儿子,安排的不错。咱下复生兄弟。”
跟着木勺的搅拌,那浆水也垂垂地被烫熟、变色,最后成为赤红色的糊状。她快手地用一只大木瓢,将这红色的面糊糊舀到木盆里。装了一大盆,放在案板上冷着。
小石头笑眯眯地说道:“狗蛋说他有姐姐,杨子哥哥也有哥哥,我想要个mm。下一回再生个小兄弟吧!”
沙锅炖得直冒热气,几人只觉着那豆腐的味儿倒比猪下水的味儿还好,都用筷子捞豆腐吃。
青木见了他的样儿,也有些悔怨,不该笑他。
郑长河道:“别说了。咱家也是七事八事的,一向没停过,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菊花前儿做了出来,我们一瞧,人也能吃,方才想起来跟你们说。眼下上山捡也成,就是怕有些烂了,剥完壳要细心地挑,别把那坏的给猪吃就成了。你先在咱这弄些归去喂猪,那果子捡返来还要泡好久哩,不然又苦又涩。”
菊花点点头承诺了,想如许确切便宜。猪下水和豆腐都是现成的,尽管往锅子里倒就是了,免得跟平常宴客用饭一样,要烧一桌子菜,烦得很!
刷了锅,把刷锅水装到猪食桶里,这才换了双旧鞋子,也没解下围腰子,提个篮子就往大菜园子去了。
过了一天,菊花感觉身上有劲了,便将那漂洗了好多遍的橡子粉捏了一大团放在洗洁净的木盆里,剩下的掰成小块,用一只大筛子凉在院中。
晌午的时候,菊花拿了两块豆腐,切成薄薄的片儿,用醋、辣酱、炸熟的香油、切碎的小葱,再把一点盐碾碎成细粉末,凉拌了一大盆。
公然,早晨张槐、小石头跟赵三都来了。
张槐见菊花用饭的时候,将脸上的面巾向里折了起来,不过还是遮住了脸部。她一边用饭一边瞄着小石头,乐得眼儿也眯缝了,热气腾腾的雾气中,她笑得极其高兴。
大菜园里的黄心菜也是第二茬了。方才长大,也能砍了吃了。
槐子大喜,昂首瞧着青木,冲动地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张槐说着,忍不住有些委曲,眼睛都红了――任哪个男娃子也不会对菊花的脸毫不在乎,除了青木这个做哥哥的。
赵三高门大嗓地说道:“我好几次都想问这橡子果你们泡了干啥,到了面前又忘了问。早晓得人也能吃猪也能吃,我还不冒死地捡。”
大师哄堂大笑起来。
踩着垄沟里的稻草――这原是当初菜秧子还小的时候,怕它们不经冻,她跟青木抱了来早晨盖菜用的――她蹲下来细心地瞧这经霜历雪的黄心菜。
吃着香辣的橡子豆腐,张槐实在是表情庞大,仿佛菊花啥都能做出来,自个还真的没啥本领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