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梁宓,白萝将话说到了死处,她本就不是个手软的人,若非她阿爹如此教她,也不会在疆场上纵横多少年。现在卫明贞存亡不定,表里之事,只得靠她了。
这件事情,白萝之前或许没有想过,就算是假想,也只觉得天子是为了卫明贞,才召回她的。可现在细想一番,总感觉此中有些不当。
这是个很大胆的猜想,倒是叫梁宓如何都不肯接管的究竟,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天子为何还一向藏而不漏?
而在这一件事上来看,起码天子属意的继位人,是卫明贞而不是白瑾。唯独可惜的是,遗诏已经被卫明贞烧毁了。
梁宓面色微冷,笑意已止,看向白萝的眼神是变了几变,终说道:“望殿下能为我解惑。”
着了素色宫装的祥嫔笑了笑,起家朝白萝行了一礼,便温声说道:“本日前来,不过是有些话儿,想要说给殿下你听听。”
眼下的天都城,局势已然如同水火,白瑾的虎视眈眈,楚聿安的势在必得,余下卫明贞尚且不知还能不能撑到明日的即位大典,如果白萝在此时分开,只怕会乱的更快。
“巧了,娘娘本日如果不来,择日我也会去见见你的,也不知我要说的,与你要说的是不是一条道。”
“还不明白吗?只怕陛下在召我回京之前,就已经晓得了些事情了。”
白萝抚了抚额头,她才想起来,仿佛健忘奉告白瑾,她母亲实在是被前后和小高氏暗害的。而先帝,只怕到死都还念着她母亲的。
一脸正色的琅启,行云流水般的施着金针,额际已是细汗层层了,看着还是不醒的卫明贞,他只能将最坏的结局奉告了白萝。
“我晓得你要说甚么,师兄放心便是,我信的过她,如果连这点本领都无,她也不叫卫明贞了。”
拿着绢子替卫明贞擦拭唇角排泄血迹的白萝,立时一顿,神采有些灰败,这些年来她也见了很多前一刻还跟她谈笑,后一刻就没气的人,却独独没想到年纪悄悄的卫明贞也会如许,
不然,也不会留下要册封她为贵爵的遗诏。
“你说甚么?陛下,他,他甚么都晓得?”
“如果容不得,白瑾还能活到现在?你觉得陛下为何带你回宫,不过是因为他深爱着你嫡姐,你莫非就未曾想到这点么?”
看着凸起此言,仿若偶然的白萝,祥嫔便来了兴趣,挑眉问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殿下先说吧。”
单从武功路数上来讲,卫明贞就赛过白萝多少,并且还套路诡异的紧,以是琅启实在不能设想,卫明贞那所谓几面之缘的师父,究竟是个如何的人?
白萝发笑,早在白瑾亲口承认行刺皇嗣之时,她便料定了这此中的层层干系。尚且记得最后,帝王召她入宫时,便是谕令她查出阿谁埋没在后宫当中的人,时至本日,她也算是解开了统统。
“师妹,我此前不是说过么,这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了,只怕……”
“此事呀。”祥嫔了然莞尔,神情却不见一丝不宁,续道:“看来殿下与我要说的是一样的了。”
起初晓得祥嫔梁宓亦是阮阳上榆人时,白萝就多了个心,使了下边的人去查探,彼时她还一心想揪出为帝王下毒之人,直到晓得此梁氏与梁北辰出自同宗后,便明白了。
已然开端收针的琅启,不由摇了点头,感喟道:“你与她……看的出她是爱你的,你如果盘算了主张,便随你吧,不过我感觉此事甚不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