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冰早就瞧见她了，只碍于人多不好说话，只刻见她竟然越靠越近，不由便拧着眉头道：“陈三女人如何过来了？有事么？”
“咦，阿滢人呢？那里去了？”她往摆布看了看，便问一旁的王敏蓁。
“不过几根水草罢了，陈三女人不会连水草都没见过吧？”郭冰有些不耐烦隧道，深觉陈滢就像是专弟子下来克她们兴济伯府的，方才在亭中之时，她便给了人好大一个没脸，现在又来了。
刘霜除了身上脏了些、衣裳湿了些，人倒是好好地，也没断胳膊少腿，程氏自是放下了一颗心，又见郭冰与郭凝安排得很安妥，那春凳子也抬了来，她的心便更是落回了肚里。
不知何时，陈滢竟然挤进了人群中间，正弯着腰站在刘霜脚旁，盯着她的一只脚看得入迷。
且说刘夫人并程氏，此时已然赶到了水边，眼瞧着刘霜兀自正坐在那石凳子上哭，身上纵披着衣裳，但裙子倒是湿得透了，尽皆粘在身上，发鬓也狼藉不堪。
王敏蓁摇了点头，神情倒是非常淡定：“想来她有她的事理，我们在这里看着便是。”
这是她的未尽之意，虽未言明，陈滢却听懂了。
她可不想再被人指指导点地当笑话看了。
她的面上暴露了阴冷而又对劲的笑容，旋即却又沉下了脸，恨恨道：“可爱！当真可爱！这陈三竟还能滑脱了去，到现在包玉春更是连面儿都不敢露。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那银子喂了狗呢！”
郭媛素知她爱听戏，便也不去扰她，自坐了下来，转首四顾，这才发觉，花厅里似是比方才空了好些，很多人都不见了，而那些仍旧在坐的夫人们，即使还在听着戏，但却一个个的面色各别，似是心神不属。
王氏姐妹正立在人群外瞧着，因见刘夫人一脸心疼地抱着刘霜，王敏芝的心下非常感慨，转头正要说话，俄然发明，陈滢竟然不见了。
这几句戏文，被那伶人唱得格外绵软悠长，台下的长公主已是听得痴了，就连郭媛返来都没发明。
王敏蓁没说话，只伸手往人群中心一指。
程氏在旁见了，倒是在内心念了句佛。
王敏芝立时点头：“大姐姐说的是，如果有甚么能帮得上的，我们也帮一把。”
归去时，那戏文正到好处，咿咿呀呀的曲声和在风里，唱的倒是：“袅东风游丝娇软，飘朱栏飞絮如烟，恁是那锦瑟流年暗偷换，奴呀奴，且自忧怜。”
携芳轻声应是，提声唤来一众小丫环，世人便又围跟着郭媛，回到了小花厅。
“她如何畴昔了？”王敏芝大是不解，轻声问道。
“罢了。”郭媛打断了她的话，面色固然阴沉，但眼神却显得很沉着：“我已经出过三回击了，回回都被那陈三看破，现在宜静不宜动，不然又是一场是非。”
携芳觑着她的面色，谨慎翼翼隧道：“县首要不要换个别例……”
携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今后退了小半步，低头不语。
越往下说，她便似是越恨，眼中的怨毒几近能射穿那厚厚的浓荫，切齿道：“这陈三，如何就如此难缠？我原想着叫包玉春借搜身之机，记下她身上的暗号，不拘是美人痣还是胎记，只消记下了一样儿，再把这事儿往那下三滥的处所一传。到时候，这位陈三女人的名号，可就要传遍下九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