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心下极是难过,可再一想郭婉的处境,却也晓得她这也是无法之举,眼泪虽是收不住,内心却已经转过来了。
这话正触及绿漪的苦衷,她不由得更加两眼发红,垂下头来,寒微隧道:“婢子晓得,奶奶瞧不上婢子,就是因为婢子没见地,帮不到奶奶,婢子……婢子真是没用。”说着她终是呜哭泣咽地哭了出来。
绿漪闻言,面色刹时惨白,还要再说些甚么,郭婉却抬手制止了她。
郭婉笑了笑,回身坐在扶手椅上,轻声道:“与你说句实话罢,我信不过明心。”
她的声音很温和,但身上的气味却极其冷冽,三人不敢再对峙,尽皆站了起来。
绿漪这才发明本身竟是被主子扶着的,吓得跳了起来,迭声道:“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奶奶说得是。”绿漪说道。
郭婉无法点头:“好了好了,这又没甚么的,你且坐下说话。”
“奶奶,婢子想跟您去盛京,您把婢子带着罢,求您了。”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语中尽是哀恳。
“我自有我的事理。”郭婉语声淡淡,面上的神情也很淡:“我把她带在身边,一则她对那外头的事情有些见地,于我有效;二来,我也需求个四周走动之人,有些事儿,我本身不便去做,她倒是行的。”
竟是底子不顾两个贴身大丫环的要求,执意点头。
绿漪拿袖子擦了擦眼睛,点头道:“自是不能的。”
绿漪虽觉此言有理,可却还是有点没法接管,红着眼睛道:“那婢子能够两边儿跑,奶奶身边就一个明心,那是不可的。”
明心的这个上风,她们谁也比不了,而越是如此,绿漪内心就越是憋屈得慌。
郭婉弯了弯唇,笑容显得有些幽沉:“你也晓得的,我手里另有母亲留下的财产,那府里多少双眼睛恶狼似地盯着呢,你说,我放心交给明心去管着么?”
郭婉对劲地笑了笑,道:“我是如许想的,你们中的一个留在登州,替我打理府中诸事;另一个则留在济南,那花草精油的根底便在济南,不成丢弃;至于第三小我,则要随我前去都城,我身边不能没有帮手。”
郭婉姓郭,而韩家的财产,终究还是要落在韩家人的手上的。
郭婉便又道:“再一个,那花草精油乃是大宗儿的买卖,账面的银子动辄就是上千两,几近便是韩家的命脉地点。我此番进京,哪一处不要用钱?说句刺耳的,这钱就和我的命一样。你说,我能把我的命交给那眼大心空的明心么?”
“绿漪,我晓得你忠心,只我意已决,就算你们分歧意,我还是要给你们脱籍。”言至此,她便将那三张身契袖了起来,笑道:“下晌我就去官府办这事儿,现在还要与你们说另一件事,你们先起来。”
郭婉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嗔笑着道:“本身去挪个小杌子来,我可懒怠扶着你说话。”
绿漪满脸哀绝,又有几分固执,倒是跪在地上不肯动。
“以是我要留下你来替我守着济南,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可托。”郭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郭婉便笑道:“你瞧,你也说这不能够。以是我把那些交给了红香,她自来诚恳本份,守成是极好的。”
郭婉见状,叹了一口气,向她招手道:“罢了,你这傻丫头,快起来发言。”
绿漪细细一想,公然是这个事理,便再摇了点头:“这也不能够的。”旋即又缓慢隧道:“奶奶身边儿另有好些管事呢,便交予他们就是,奴婢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