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皇妹说得在理,此中蹊跷颇多,康福,命人去搜索各宫。朕倒要看看谁敢伤害朕的皇嗣。”
我不急不慢走到玉阶前,看到冉嫔的脸上有几分对劲之色,不忍去看,便移开眼睛。而韩萱的神采有些惨白,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多少担忧和不安之色,我也便朝她轻点下头,表示她放心。结束以后,便朝着上座施礼道;“拜见皇兄,拜见母后。”
可还未待我出言,冉嫔早已开口说道:“既是害人之物,又怎会好端端藏在本身宫里等人去搜索呢。”
我隔着珠帘冷眼瞧着,冉嫔的脸上早已惨白如纸,手上的绢布揉得不像样,眼里尽是恨恨之色。而位于下首首坐的韩萱则面色如潮,从耳根便红得半点讳饰不住小女子的娇羞之态。
“回皇上的话,恰是仪元殿。”
“主子如若身子不爽便晚些再回席吧。”
我听罢也顾不上清算妆容,便孔殷火燎地携着宫人往仪元殿赶。
仪元殿内跑出一个小宫女,一起跌跌撞撞没有半点宫规礼节。
皇上也未几言,只抬手表示身边的康福去端到上座来,摘了一颗入口,赞道:“果然酸甜有致,极是爽口,冉嫔故意了。”说罢又招手唤康福到身侧道;“朕瞧着丞相方才饮了很多酒,冉嫔择选的生果最是解酒,你替朕分一半给丞相尝尝。”
我斟满一杯饮下,复又斟满,再饮,连连饮了五杯方止。说不清是在跟天上的圆月置气,还是在跟殿内旖旎合欢,含混豪华的氛围置气,又或许是跟那些只一心一意贴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置气。归正心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殿中满盈着含混的气味,杂在龙涎香里,混动手中的玉潭酒,地痞地醉倒殿浑家。
仪元殿中心的舞姬早已接连舞完三曲,身躯款款地分分开坐到左下首男宾的宴席上劝酒,媚眼飞流,娇俏欲滴之态尽显。
“未曾见到,出去时问了下太医。请皇上节哀,到底成昭仪还年青,孩子还会有的。”
“冉嫔之言,也一定不在理。”
嫣儿仿佛还想说甚么,但是看到有人影靠近便止住了。
未曾晃过神时,外头便有寺人高呼。我赶紧将手搭在嫣儿的手背上挟持着起家,待皇上太后行至殿前时,与世人一起跪下山呼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舞姬们从侧门鱼贯而入,踏着舞步行至正殿中心,踏着大殿两侧操琴吹打的宫人的调子跳起合宫欢舞。四方服侍的宫人不竭地往宴客的酒杯里斟满酒。舞姬们一曲舞罢又重新换了队形再舞一曲,交叉之间又舞到宴席边上劝酒。
“此事蹊跷得很,冉嫔方才之言实在过分笃定凶手就在殿中,但我也说不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仪元殿坐落在后宫与前朝之间,是除却皇兄居住的乾清殿外最大的宫殿。因着它特别的地理位置,常今后宫女眷与前朝官员都甚少到此,只在大型庆典或者后宫女眷的册封礼才会在此摆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