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萱已经搜索结束,走过来与我说道:“此事奇特得很,公主谨慎为上。”
皇上也未几言,只抬手表示身边的康福去端到上座来,摘了一颗入口,赞道:“果然酸甜有致,极是爽口,冉嫔故意了。”说罢又招手唤康福到身侧道;“朕瞧着丞相方才饮了很多酒,冉嫔择选的生果最是解酒,你替朕分一半给丞相尝尝。”
衿娘被这般热诚脸上尽是仇恨之色,但到底不好发作。
我还想说些甚么,但是内心总感觉怪怪的,便不再与冉嫔辩白,只看着皇上静候圣听。
素蓉姑姑接过香囊放至鼻尖闻了一下,面上一惊,呼道;“是红花!”
一言既出,殿中世人都失容,尾席上的贵族蜜斯脸上更是羞愤肝火,但是不好发作。
我心下迷惑,从腰间取出来仪元殿前韩萱命人带与我的香囊,道;“是家宴之前一个小寺人交与我的香囊,说是宴中要戏耍用。”
我憋得脸上发烫,一向伸展到耳根都如火普通烧,抚着胸口连连压抑了好久方将咽喉心口的暗潮澎湃压抑了下去。我将手搭在嫣儿手上,由着她搀扶着起家,朝着皇上的方向福了一下,道:“臣妹不堪酒力,想出去透透气。”
现在开得恰好,又趁着红烛高照,色彩更加显得素净崇高,连牡丹也减色几分。
“依冉嫔之言,莫非是思疑凶手在这仪元殿中不成?现在殿中非富即贵,莫非冉嫔还思疑皇上太后又或者这些第一次进宫的贵家蜜斯是凶手不成?”
许太医原是急得不像样,被我俄然一抓慌得从速向我施礼回话:“回公主的话,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孩子是保不住了。”
冉嫔脸上又渐现得色,起家福了一下道:“皇上查遍了后宫,却不知另有一处未曾查过。”
一语罢,冉嫔脸上的对劲刹时消逝,变成满面痛恨之色,几欲哭出来,但听闻太后怒其殿前失礼,便只好硬生生憋了归去。
因着成昭仪复苏后已用轿辇移回本身宫里,又因血气太重男人不肯踏足,便只好让诸位女眷委身在侧殿搜索。而男眷皆到后殿由康福一一搜身。
仪元殿中心的舞姬早已接连舞完三曲,身躯款款地分分开坐到左下首男宾的宴席上劝酒,媚眼飞流,娇俏欲滴之态尽显。
殿内远比侧殿要温馨很多,此时歌舞已经撤去了,殿中静得出奇,世人都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神采凝重。
我心下一垮,恍若失魂地放开许太医,用飘零荡地声音说道:“本宫晓得了,有劳太医操心顾问成昭仪。”说罢,我也顾不上听太医说甚么,便急仓促地踏进仪元殿。
我微抬凤眼,跳动眼角胭脂染就的长弧,扫过一眼下首的世人,然后一抬手,表示世人起家坐下。
“公主这话说得好笑,只要一番搜索便可晓得本相。何况女眷虽多,只消请宫女或者嬷嬷搜身,男女分殿而查便可,何来坏了名声之说。”
皇上的眉皱得更深,神采丢脸,冰冷得仿佛下一秒便要发作普通。
“未曾见到,出去时问了下太医。请皇上节哀,到底成昭仪还年青,孩子还会有的。”
仪元殿坐落在后宫与前朝之间,是除却皇兄居住的乾清殿外最大的宫殿。因着它特别的地理位置,常今后宫女眷与前朝官员都甚少到此,只在大型庆典或者后宫女眷的册封礼才会在此摆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