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不答腔,对沈家的事分毫不体贴,只想关起门来过安生日子,看纺织机有了大抵的模样,批示着沈云杳调剂些细处。

马车高低来的可不就是上回帮着送小芙去杏安堂的陈叔么。

话头就是这么巧,许氏话音刚落,篱笆那头来了一辆马车,从许氏目瞪口呆的神情,沈云杳便知来的就是她方才说的那辆。

沈云杳略有些吃惊,宋言还怪心细的,想着给她家送米送面。

陈叔一面应着,一面绕到马车后边,从马车厢里扛了两袋米、一袋面下来,另有一包包好的斤余重的猪肉,一并送到沈云杳跟前。

花了几日时候,许氏佳耦帮着何氏补葺了老屋舍。

“……陈叔?”

“说来也怪,我过来的时候,见着一辆马车停在沈家门口,还挺气度的,也不知是甚么人。”

腐朽的竹篱笆换了新,屋子顶上重新铺了厚厚一层干麦草,破墙皮用泥浆重新补了,刷上石灰防虫。

许氏正说着,沈云杳收好了米面,也搬了矮凳过来听,有关宋言的事,她除了清江书院还一无所知呢。

许氏瞧不出沈云杳的谨慎思,只看出何氏不想听这些,话锋一拐,转到别处。

“喏,这是公子让给你们送来的,我家中有事,送得迟了,早上过来才晓得你们换了处所,几乎就给送岔了。”

许氏坐在何氏中间剥从地里砍返来的青麻,正打着哈欠,提起这事可就不困了,眉飞色舞道:“来,如何不来。”

陈叔举袖又擦擦额头的汗,压了压头顶的瓜皮小帽,寻了个借口掩畴昔,这可不是送迟了,真就是他给送岔了。

“再说那刘四孬,头一日你陆叔还觉得他借口想来寻你们费事,带着庄子里的青壮畴昔,那可真是个孬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敢再嚷着让人赔他牙,只要那三两买媳妇的钱,啧,这就没人能说他个不字了。”

没等她坐稳,就瞥见康氏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朝着她们这边来。

何氏跟许氏在院里坐着瞧着,许氏没见过宋言,凑过来探听,“素兰,那老伯说的公子,是……”

何氏素喜宋言,不吝夸奖,“是宋家的二公子,云杳帮过他一点忙,他倒是记取好久,厥后不但救了小芙,还帮着把刘四孬撵走了,这回又送吃的来,我都不知要如何谢他才好。”

沈云杳陪着何氏在院里用木头大略组一架纺车和织布用的机子,何氏是木工的女儿,虽没承祖业,但普通敲敲打打的活计还过得去,只是大着肚子不便利,才让女儿搭把手。

“哎,是我,是我,沈女人好记性。”

“公子一点情意,沈女人你快些收出来吧,我手头另有事,这就回了,不消送,不消送。”

东屋里有个通炕,上头也铺上干香软和的麦草,再垫上蒲草编的旧席子,太阳从窗户晒出去,有股子好闻的干草香味,整座屋子渐渐又有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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