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神采庞大地望向这位正四品右佥都御史,若不是品级都低他两级以上,真要上前问问他凭甚么。但是他就这么开阔荡地揽了西席的一职,更得了宋三元倾慕夸奖:“我这些日子读书又有收成,正要与桓兄共论。有你帮我点窜教案,我们就能讲得更深切了。”
不过……桓大人前数月不是跟着周王到九边巡查,未曾种过嘉禾的么,如何他就能与宋三元普通当教员?
他们身负皇命而来,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学会耕作之法了。
这几位天使恰是来跟他学种稻的,故此并不抉剔处所,只一叠声叫人拿铺盖畴昔铺上。周王亦是一起舟车劳累,用餐时也只拣了几筷糟鱼,几块烧羊肉,稍用了些炒的暖房青菜,便搁下筷子对舅兄说:“本王有些累了,桓大人且替我接待诸位大人。讲学之事是父皇亲下敕命,望宋先生多多用心,与桓大人商讨着安排吧。”
这等靠笸箩摇的元宵,煮出来的口感更偏丰富软糯,不似汤圆皮带点弹脆,内里裹的是传统的芝麻、五仁、山查、桂花和赤沙糖等馅。官方卖的东西,搁的油、糖便少些,因气候冷,馅儿冻得硬实,元宵煮熟了馅料还没完整熔化,吃起来有些沙沙的口感,混着粘糯的元宵皮,另有一番朴素天然的苦涩甘旨。
周王也明白他们的顾虑,谅解地说:“本日所见已是出乎本王料想以外了,现在人困马乏,还是先回府城歇息。”
幸亏这场演出是摆的露天场子, 没坐位的还能在背面站开, 不然他们也要学说相声的卖挂票了。
甚好,此事就是越早安排上越好!
不但是台下百姓, 就连在京里见惯了名家名剧的各部院贤才也看得深深投入,直到汉中府同知以下及南郑县诸官员齐齐到会场来拜见周王与诸上官,才将他们的神魂扯了返来。
或者甚么都不做,只乖乖地坐在屋里等着他。
宋时见他也正看向本身,干脆连那遮面子的书也不要了,直接扔到后书架上,上前一步,朝他伸开双臂:“这几个月桓大人在外驰驱劳苦,下官常常想来,恨不能以身跟随。之前便见着大人的公服穿在身上晃闲逛荡的,未知是否因公事辛苦,瘦损了身躯?”
两厢见过礼, 宋时便代部属问道:“殿下是在此看完这场活动, 还是回府里歇歇?现在天寒地冻,王爷与诸位贤兄在此耽得也够久了,总该吃些暖酒热食暖暖身子。”
如果后日开学,他们明天就得抓紧时候研讨讲授安排,只怕用过饭他就要从周王身边借来桓凌研讨学业,还望殿下和诸位大人不要见怪。
他在王府时,常叫人到街上买吃食,感觉比府里厨子做的更有滋味,奉侍的小内侍们也有经历,便去取了车里带的碗、匙,买来杂样馅料的圆宵,请世人到车里用。
“本年所排新戏只这本《岳飞全传》,现在也演过了。若要听讲农学, 来日汉中学院开课自有讲学,下官也还在这里,不必在这露天久坐。”
他与王妃在京里团聚那些日子都是数着日子过的,自也谅解舅兄与宋先生久别相逢的表情,不必他们强找来由,就由本身替他们铺垫个同住的机遇吧。
这半年来随周王驰驱,他几近已经忘了有人在家等他是甚么滋味了。但是此时听到下人说的这句,他脑海中便天然闪现出宋时换了便服,解开束得紧紧的发髻,轻松地在灯下奋笔疾书,或倚窗看着新教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