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各地任上若都是这般贤达,他们还愁国库空虚,下属催逼叱骂么!

他摇了点头,叹道:“我身在礼部,总不能见贤臣遗于野,我们也上一道本章,替宋大人叙功。”

汉中府表里户口都被梳理过几次,处所上羁系得极其周到,一批批打扫盗贼、窃盗、拐子之流。罪重的连杀了几批,便将府治表里震得安安稳稳。府中其他州县虽未受过宋知府亲身弹压,但各县也应和着府尊之意,严抓了一阵犯法,抓得处所清平。

却不知吏部为何压下他的档案不放?

张阁老只叹了一声,暂未答话,他身后班中俄然走出了兵部王尚书,上前来躬身施礼,迎着两位皇子的谛视,从袖中取出了一封文书:“启奏陛下,此乃军中之事,臣愿答。臣闻汉中知府宋时试制精炼石油时炼出了能于阵前御敌的佳物,此物是京中调派诸官回程后才制得的,无人可领受,故此臣请万岁许他在任上多留几年。”

正在礼部担负重担的齐王殿下向来体贴宋时,最见不得这等贤达明珠蒙尘,暗里与表兄魏国公世子议道:“莫非父皇是不想让我皇兄的人回京了?吏部天官但是宋三元的座师,不成能他压着自家弟子不准还京啊……”

每年官员考满, 必然要将任内事迹功业集结成文册,呈送各部查对, 然后才会递入内阁, 呈御前裁断。张阁老叮咛考功司将那份事迹册存档时,六部高低都已经传遍了宋时考满庶绩:

“臣昔日曾翻旧制,发明国朝初官员多是九年任满才许升迁,处所上九年不换牧守,政事连贯,才做得出修桥、铺路、办学的大事。而近年来多是三年一任,任满即走,短短三年见得着甚么?很多官员为怕任内有事件结不清,影响考成,宁肯甚么也不做,或是只求些面宿世效的商贾事,那里故意机重新好生存齐截地扶植?”

他们汉中传闻管这体例叫“劳改”,强令这些曾犯过罪的人做工赡养己身,叫他们改掉奸恶之性,倒是个一举两得的体例。归正做工也给工银,这些人不肯种田,就在工坊干上几十年,到老来做不得恶,又有银钱养身,也算得个善终。

他在任所为既多,更未曾传闻有讹夺处,算来倒该升两等,入朝为官。

如果父皇许召回宋时,便是他保举之功;如果不召,他也有识才之名,又能得宋时的感激、坐收天下士子之心,何乐而不为?

天子眯了眯眼,脸上染上了几分亢奋的红光,问道:“是何嘉物,卿可献上。”

他这些年经常叫人到汉中偷看偷学宋时髦产业的手腕,也晓得他大哥的近况。

四部依着须知条例核定了宋时在任时的成绩,皆觉得他的文档送到吏部,定能评个上上等,加官进阶,重回中枢。但是等着等着,他们这一批考满的处所官都已出了成果,升迁进京的名单都拟出来了,宋时这边却静悄悄的全不见转迁成果。

责其最重者, 就是郊野、户口、赋役、黉舍、讼狱、盗贼六项。

唯此中有些罪轻的强盗、窃贼,虽已开释,却怕他们重操旧业,祸害良善,以是常令街坊、乡里监督这等人,有行迹及时上报――这等人便称作警迹人。

唉,门生为了情郎不肯回京,这话可如何说得出口?少不得他这个做教员的帮着粉饰一二了。

建国时定下的官员“本等六事”中最首要的一条便是黉舍,黉舍背后更是教养劝学的重担。但是考当今能吏,可贵十之二三,而这些以贤达着名的,几近也都是重稼穑、重刑狱、修造水利,重黉舍的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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