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呵呵”一声,顶着羊的肝火在它头上重重按了一下,轻笑道:“我凉城之安,内附部民之安,倒要看你们这些小东西了。”

他们小区就像座小城般圈住牧民,本地军士盯着那些牧民出入都便利;牛羊马匹在城外筑水泥舍以贮之,放风时都在圈好的围栏里,他们要逃脱时都带不走――

牛羊都拿钱从牧民那边换来,用汉中府送的大油筒整只地烤羊,烤牛腿、牛肋排、炖牛肉……连剔出来的牛羊杂碎也洗得干清干净,用炖羊肉的白汤熬煮,切碎了泡在羊汤里,再煮些粉丝、撒上蒜苗、青韭,便是一道甘旨。

如此,那就随齐王之意,引兵北上便是了!

这回不止齐王有这感受,连他身边的将官也看出类似, 指着压出的长条说:“这莫不是我们吃的汉中酥条?看这黄色跟酥条差未几, 闻着也香,不过这是熟豆面味,那是粮食的。”

齐王与西征雄师分开了凉城。

但齐王如此诚意,周王也是至心嘉奖,宋大人推托不过他们的美意,只得托着酥油茶略遮脸,低调地答道:“这是齐王殿下过誉,我不过是教人将汉中所做的事挪到凉城罢了,焉有针对新附边民之意?只是……若能有几分靖边安民之功,也不负我与桓兄我们做臣子的报国之志了。”

他前日正愁着牛羊难养,牧民难管,汉中府的处士、医官到这里就给他处理了,但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现在他也要跟着雄师出征,在凉城没甚么可争竞的,更不鄙吝说对方的好话。

齐王殿下重重夸了宋时,悄悄捎了他大哥一句,走到羊栏旁,伸手摸了摸正低头吃草的绵羊。

两位亲家是至诚君子,被夸得脸都有些发热,不美意义顺竿爬,往本身身上揽功。

出乎料想的是,料槽里堆满青草,还拌着些红红黄黄的干粉,却没有他那天瞥见的酥条。

本来觉得齐王只是其中二少年,想不到另有几分眼力,挺会透过征象看本质嘛。

刘处士非常松散地说:“与人吃的是好粮食、谷子做的, 这些给牲口的都是余料。那羽毛不必说了, 这豆饼也是先榨了豆油,剩的豆渣才拿来作饲料。”

结果……比羽毛粉棒可香多了, 色彩也金黄金黄的,更像周王送来酥点心了。

他虽是金枝玉叶,不该踏入牧舍的人,但毕竟身在边关,也没那么多寺人围着,想去就去了。管牲口的本地军需官本想劝他不要去,但实在拗不住这位皇子,又感觉馆舍盖得好,也不算污了皇子的尊足,便将他领进了高大宽广的豢养舍。

周王收着家书和吃食,已觉着非常欣喜,又从齐王手札里看出了宋时监禁牧民产业、稳定边城的安排,因而欣然寻两位舅兄说话,夸奖他们有前知之明,派人去时就做好了安宁凉城的筹办。

那馆舍的确洁净、整齐。檐下一圈窗子都是开着的,底下有木棍支起窗板。窗上蒙着粗硬的麻线窗纱,清风透入,房里竟也没太大的气味,亦无蚊蝇虫蚁在屋内哄飞。

固然机器差未几,但里头用的质料分歧,给人吃好的, 人吃用剩的才给牲口呢。

说着甩一甩手上羊毛和土沫,广袖顶风,大步走向初露新绿的草原。

齐王听得冲动,也把目光从牛身上收回来,淡淡一笑:“这是宋三元教出来、送来帮手本王的人,背后有他指导,故有这般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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