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论文质量就是高!
总之一句话,上一任知县哪怕早就走了,该他任内出的题目也得清清楚楚地记下来,让朝廷晓得该是谁的任务,他们不能给前任背锅。
到任之前,要先发谕单到容县,让属官们到县城门口等着驱逐。谕单里叫他们预先盘问县库里见有的赋税,列出他上任前积存的悬案――
抄好的论文锁进寝室箱笼里,他便揣着小抄出了门,到书店买回《大郑律》《为政要书》前人写的《政书》等参考书,对比论文里提到的为官潜法则做了个总结:
独一叫他可惜的就是,宋时现在不像小时候那么勤奋读书了。
樊夫人气得直数落丈夫:“都是你官迷心窍,说要选官就直着脖子去选,还一选选到那么偏僻的处所,害得我时官儿也得跟你去……你如果近近地选个教谕,清清净净教书,还用得着孩子们担忧么!”
宋告发酬难地咳了一声:“谁跟你说这个!为父是怕我去容县到差以后,你娘跟兄长宽纵了你,惯得你不思长进,跟方仲永一样泯然世人,我们家可就对不住桓家女人了。”
他这夫人还是保定府的,发作起来都叫他没处躲没处藏的。传闻都城妇人专会捻酸妒忌,比别省的更能逼迫丈夫,不幸他这娇生惯养的儿子,将来还不知要给人降伏成甚么模样。
上辈子看了多少清宫戏和当代宦海小说,也比不过这一篇论文里的干货!
他固然带着儿子,实在也不想用他干甚么,就想让他在本身庇护下安安稳稳地读书。可惜事不如人意,县官也不是那么轻易做的。
宋时笑道:“我本来就要陪着爹去容县,爹见我行事有甚么不对的尽管随时教诲。”
早上云板七声,全部衙门职员就要到堂点卯;出外办事要开凭条,办事返来要缴条;堂上制止讼师出入;在衙外设阴阳生办公亭,有要告状的直接由阴阳生代笔写诉状,已有诉状的也交由阴阳生点窜格局,不准因合式不符卡状要钱;制止因官司讹诈被告被告……
还没进县城,就有一批又一批的属官、书吏到下住拜见。这些人一面刺探他的爱好,试图送礼结好他,一面又拿县里旧规、汉人和本地瑶人冲突恐吓他们,想让他万事萧规曹随,任由这些人持续把持权益。
宋时却想不到他父亲是担忧他将来妻管严,觉得他是担忧本身跟着南下,不便利测验,便笑了笑说:“等后年爹到吏部考核时我跟着进京,顺道考一回就是了。不然干脆就在这边捐个监生,过两年直接回京考举试。”
宋时上辈子是做带领的人,以身作责惯了,这辈子也是必然要刻苦在前、享用在后,跟着父亲南下仕进。
给下属的礼品带够了,他们还得筹办银子、筹办本身日用的东西,更得带人。
可到了那片瓦子,他瞥见的却不是设想中腐败的场面。虽有衣衫轻浮的伎女在屋里弹琵琶,唱柳词,屋里坐着后辈们也在觥筹交叉,神情迷醉,宋时却一手支颐、一手握杯,与四周的人都隔开尺余间隔,仿佛独坐高处俯瞰世人。
宋大人教夫人抱怨了半个多月,不敢回嘴,只好低眉扎眼地听着。直到招来两位赋税、刑名师爷,带着爱妾娇儿坐上南下客船,才终究把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他母亲和哥哥都吃了一惊,二哥立即站起来按着他道:“哪能叫你去!你才几岁,做得了甚么?你就留在家里读书,我陪父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