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氏心中恨极,面上却只能陪着和顺的笑,“老太太放心吧,早就备好了,铺盖帐幔都是新的,安排也都是顶好的,只怕咱家最好的屋子就是她那间了。”
明月也怔了一下,细心看看婉嘉的眼睛,对方微不成察地对着她眨眨眼,回身笑道:“之前只传闻月mm聪明,我还不信,今儿总算是见地了。我自认也不是个嘴笨的,却不料竟被她三言两语抓住了把柄,这下好了,归去明尚必定会抱怨我的,老祖宗,这可如何好啊。”
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觑慌了神儿,戴佳氏两手颤颤,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可如何好,不就是两句打趣吗,如何说着说着就当真了呢,这如果归去,一个不好,可不是要出大事儿了?我们家可不能出甚么醉打金枝的事儿啊。都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拦住她们!唉,不法哟,你说你们说点儿甚么不好,非在一边儿起甚么哄啊,现在看看这事如何结束。”
明珊一向憋着一口气,此时见明月骑虎难下,立时来了精力。一旁的博尔济吉特氏和明琳也噙着一抹不怀美意的笑,冷眼等着看她的笑话儿。
戴佳氏才端方了神采坐在那边,听她说得逗趣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活力的是她,你瞧我又有甚么用?还不快给你mm赔罪呢,奉告你,你这个小姑子可不是好惹的,谨慎她在你男人和婆婆跟前儿说你好话,叫他们给你小鞋儿穿。”
明月一怔,细心打量着自家嫂子的神采,柳眉含春,凤眸含笑,因为走得急,耳朵上两对儿红宝石耳坠儿打秋千似的摇着,衬得粉盈盈一张俏脸儿闪着一丝红晕。
瓜尔佳氏说者偶然,可听到戴佳氏的耳朵里倒是变了味儿。哼,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儿,把她最知心最孝敬的小儿子迷得五迷三道儿的,现在竟然还敢在她面前请愿?现在婉嘉郡主在这里,她不好发作,看哪天她不找个机遇,叫她晓得晓得,甚么是婆婆大如天。
世人笑得更甚,只是戴佳氏已是兴趣缺缺,她转头看看一向默不出声的博尔济吉特氏,“月儿的屋子可清算出来了?一应铺盖帐幔家伙都要全新的,房里的安排玩器也都要上好的,如果库里没有,你尽管跟我说,我替她寻好的。”
婉嘉一怔,随即莞尔,“好mm,真有你的,是嫂子说错了,嫂子给你赔不是,等下跟嫂子归去,当着你哥哥的面给你斟茶请罪,可好?”
婉嘉郡主愁眉苦脸地拉着明月的手,“好mm,这可真不怨我,都是你哥哥,又要这个,又要阿谁的,好轻易打发他出了门,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步,未曾驱逐远客,mm就饶我这一遭儿吧。”
见明月只顾怔怔地打量她,婉嘉郡主俏脸儿一垮,不幸兮兮地瞧着戴佳氏,“老祖宗,如何办?mm真生我的气了,都不睬我呢。”
戴佳氏笑着拉住她的手,“好孩子,你们两个都是好的,有你们在这儿,我老婆子把一年的笑话儿都听够了,你没听你小姑子说呢,长嫂如母,你就等着她给你端茶倒水儿服侍你吧,还请罪呢,哪有个当娘的给闺女赔罪的理?也不怕折了她的寿呢!”
戴佳氏点点头,正要说话,不想婉嘉郡主却站了起来,“大伯母别忙活了,月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偏不信,我婉嘉的男人还能偏帮着她来经验我,月儿这就跟我归去,我倒要看看,你那好哥哥如何替你出气。”说完,拉起明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