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抗实在是不想来的,虽说常日他家与太子和齐王走的较近,但他毕竟他是太子的人,之前齐王跟太子较好,他也不介怀和齐王有所来往,但本日在这件事上,李元吉屠城,却让太子名声受损,皇上要问责齐王,给太子一个公道,他自是喜闻乐见的。以是,他本不该前来替李元吉讨情的。
一向密切存眷罗艺的徐茂公,恐怕他再说出甚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从速接过话茬道:“人是救活了,但伤势——”
李渊面色一整,从速叮咛人递上。
这下,本来悲伤不已,就差设个灵堂开端哭丧的罗家世人,以及朝堂之上和罗成较好的一些官员纷繁义愤填膺起来,倒不是说李元吉屠城好不好,而是该不该替罗成报仇,直接偷换了观点!
李渊向来没感觉本身这个半子这般没眼力劲,这停顿处明眼人都晓得如何回事,谁执意命罗成强行攻城?又是谁擂鼓表示不准后退,不声援兵?这句句控告指向太子!
李元吉转头看向身侧,冲罗艺等人微微颌首,也不等侍卫们上前,站起家,挺直了腰背,径直走出门外领科罚去了。
太子有甚么错?
“父皇,罗将军眼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连带用饭,都要丫头服侍,虽说性命是保住了,但双臂尽断,好不好的了,还能不能提起兵器,厮杀疆场尚且未知,如果武将不能厮杀疆场,那才叫生不如死……儿臣看了内心难受,恨不能亲上疆场,将敌军杀光,替我罗小兄弟报仇。”柴绍这话倒是没夸大其词,堂堂七尺男儿,几次三番涉险,几乎丧命,他都未曾掉眼泪,但初初那会,见到罗成瘦了整整一圈,被人搀扶着从马车内下来,双臂捆绑,一点不能转动,偏还安抚本身无碍时,他是真的红了眼圈。以是,现在说这些话,满是他的肺腑之言,若真是让他有机遇上疆场,他必定是恨敌军入骨的,李元吉比他有胆量,二话不说,直接这么干了,以往或许他会感觉此举甚为残暴,现在他只感觉大快民气。
但却不得不来。
若说之前文书递来之时,他还能够替太子讳饰一二,但现在罗成已经回府,就算罗成不说,罗家军里多得是忿忿不平之人。
李渊思前想后,既然舍不得究查太子,那么只能饶了李元吉,二者只能择其一,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李元吉玩了一把,一时难以决定,恰此时,门别传来通报,说是火线八百里急件。
“皇上,依微臣之见,秦王当然功不成没,但齐王也不能说全无功绩,如果没有齐王屠城,起到了威慑的感化,高句丽那群怂货那里这么轻易被击败。”
刚才被逼的宽裕一扫而空,李渊喜上眉梢道:“短短数日,世民带领程咬金,秦琼等良将,趁胜追击,一举攻破了安市城,高句丽北部傉萨高延寿、南部耨萨高惠贞率高句丽,靺鞨之众来援安市城,被世民预先埋伏好的军队击败,纷繁归降。”
幸而,罗艺等人此番的目标并不是问责太子。并且以徐茂公的聪明,他也晓得,就算罗成伤成如许,也何如不了太子,毕竟太子是皇上属意的储君,如果真的强行对上,逼皇上做个决定,必将会撕破脸皮,到时候还真不好了局,天子毕竟是天子,这天下事李家的。
现在对上皇上不满的眼神,窦抗头皮发麻,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公然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