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向来没感觉本身这个半子这般没眼力劲,这停顿处明眼人都晓得如何回事,谁执意命罗成强行攻城?又是谁擂鼓表示不准后退,不声援兵?这句句控告指向太子!
若说之前文书递来之时,他还能够替太子讳饰一二,但现在罗成已经回府,就算罗成不说,罗家军里多得是忿忿不平之人。
这下,本来悲伤不已,就差设个灵堂开端哭丧的罗家世人,以及朝堂之上和罗成较好的一些官员纷繁义愤填膺起来,倒不是说李元吉屠城好不好,而是该不该替罗成报仇,直接偷换了观点!
“罗成如何了?之前太医不是回禀,已无大碍了么?”李渊一脸体贴的模样,在罗艺看来,确是讽刺好笑的很。
李渊狠狠地瞪了眼地上跪着的李元吉,骂道:“孽障,看在这回你阴错阳差替罗小将军报了仇的份上,又有众位叔叔伯伯替你讨情,朕临时饶你一回,三十大板,小惩大诫,来人啊,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被点名的柴绍,被李渊示为本身人的驸马施施然上前,也是眉头舒展,略微思忖便道:“罗小恩公,伤势极其……严峻。”柴绍眼中闪过一道沉重,“据他身边副将所述,高句丽凶险狡猾,见罗将军英勇非常,便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惜罗将军足智多谋,数次破了其狡计,若不是……执意命罗小恩公强行攻城,且擂鼓表示不准后退,又不声援兵,罗将军又如何会掉入如此浅近的圈套当中,被高句丽兵士围困在辽东城内,决死搏杀。从早上,一向围攻到入夜,罗小恩公所率数百兵将无平生还,若不是齐王及时率军赶到,强行攻城,哪怕只要再晚半刻,罗小恩公也没命了……”
这罗艺是一条道走到底了,认死了要替罗成还拯救之恩,李渊还真不好难为李元吉,要不然这莽汉万一发飙,直接把太子给连累出去,让他究查任务的话,他还真不好办。别思疑罗艺敢不敢直言不讳,要求重责太子,这还真说不准,可曾见过他服过谁?就是当初铁腕之称的杨坚,还不是乖乖卖他个面子,劝降封地幽州,让他当土霸王去,而不是强攻,与之为敌。
不但单如许,还一口一个罗小恩公,天下人都晓得他罗家的功绩,他罗成的功绩,罗成但是他李家的大仇人!不追责,那就是忘恩负义。
窦抗实在是不想来的,虽说常日他家与太子和齐王走的较近,但他毕竟他是太子的人,之前齐王跟太子较好,他也不介怀和齐王有所来往,但本日在这件事上,李元吉屠城,却让太子名声受损,皇上要问责齐王,给太子一个公道,他自是喜闻乐见的。以是,他本不该前来替李元吉讨情的。
作为跟从李渊走南闯北,南征北战的老友,窦抗对上李渊的目光,便晓得这是让本身替他得救,固然心中对太子此番鲁莽行动非常不满,但仍然微叹了口气,站出列道:“皇上息怒,罗王爷也是愤恚不过,逞一时之气罢了。皇上今早命微臣等人城门口驱逐罗小将军,微臣们都去了,皇上如果看到罗小将军的伤势,怕也是会动容。”
“总得有报酬这事卖力。”
“父皇,罗将军眼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连带用饭,都要丫头服侍,虽说性命是保住了,但双臂尽断,好不好的了,还能不能提起兵器,厮杀疆场尚且未知,如果武将不能厮杀疆场,那才叫生不如死……儿臣看了内心难受,恨不能亲上疆场,将敌军杀光,替我罗小兄弟报仇。”柴绍这话倒是没夸大其词,堂堂七尺男儿,几次三番涉险,几乎丧命,他都未曾掉眼泪,但初初那会,见到罗成瘦了整整一圈,被人搀扶着从马车内下来,双臂捆绑,一点不能转动,偏还安抚本身无碍时,他是真的红了眼圈。以是,现在说这些话,满是他的肺腑之言,若真是让他有机遇上疆场,他必定是恨敌军入骨的,李元吉比他有胆量,二话不说,直接这么干了,以往或许他会感觉此举甚为残暴,现在他只感觉大快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