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到了饭点,留在本地的、四周州县返来的学子根基都到了,相互见了礼就会商起此次乡试来。有平阳县来的,晓得昨儿徐鸿达有幸听了文道人教诲忙上前问他文道人说了甚么,又问他可知文道人三年不再见客的启事!
也不知这宴席闹了多长时候,只晓得散了的时候举子们多数喝醉了,有的闹着到青楼来场文会,也有的不堪酒力昏昏欲睡。
侍笔、侍墨抱着大大小小的匣子、纸包,走的腿都快酸了。侍笔见徐鸿达还在漫无目标的转,不由地建议说:“那些道长都乃世外之人,鲜有能看上眼的东西,二爷不如给几位道长买几匣子新书聊表情意。”
家人的礼品有了,可文道人的束脩还没下落呢。也不但文道人,那后院还住着画道人、医道人、食道人,也都得备一份礼才是。徐鸿达逛逛转转,这里瞧瞧那边看看,眼看暮色将临,倒是给家人又买了很多玩意,却还没选好送给几位道长的东西。
凌晨,天刚蒙蒙亮,徐鸿达就起床了。宁氏也撑起家子要起来服侍他穿衣,徐鸿达忙按住她说:“你身子重,不必起来。昨夜里我听你起了几次夜,想是没睡好,再多眯一会儿。”
徐鸿达摸了摸袖子,袖子的暗袋里头装着两百两银票,是他从小到大攒下的私房。
徐鸿达只是半醉,出来风一吹又散了两分,帮手把酒醉的同亲送回了堆栈,他又带着书童到最热烈的街道转一转。
徐鸿达点了点头:“只也好如此了。”便回身往刚才路过的一家书店走去,侍墨见状不由地朝侍笔一伸大拇指,侍笔暴露几分对劲的神采,赶紧跟上徐鸿达的脚步。
八十两,略微贵了些。
除了给家人买礼品,首要的是要给文道人筹办束脩。
宁氏浅笑道:“倒也不困,不帮你办理利索了,我躺着也不放心。”说着穿了衣裳起来,喊石榴出去点上灯,又叫葡萄去打热水。待徐鸿达穿戴整齐洗漱洁净后,石榴早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摆好了早点。
徐鸿达看了一圈,挑了一个最粗的来:“掌柜的,这个帮我包上!”
徐鸿达先洗脸换衣裳,来不及用饭,就先拿出一个方匣子:“娘,看看儿子给您老买的礼品!”
徐鸿达上了楼,侍笔忙将包裹放在房内,侍墨叫了个小二给了他几个铜板,要了一壶热水上来,两人服侍了徐鸿达重新洗脸梳头,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方才下去用饭。
“呦,还给我买礼品了。”徐婆子闻谈笑的合不拢嘴:“娘没白疼你,快让我瞅瞅。”徐鸿达翻开匣子,拿出一个明晃晃的金镯子,足有男人的大拇指粗细。徐婆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立马接过来套手腕上,举了举沉甸甸的手腕:“这镯子好!实诚!”
“有!有!有!”掌柜的忙端出一盘白玉簪来,徐鸿达挨个瞧去,目光在一件金镶白玉快意簪上逗留下来。只见那只足金的簪盏托住了中间的白玉梅花,那白玉玉质温润不说且梅花花瓣层次清楚清楚可见。
徐鸿达等掌柜的去包簪子,眼睛也没闲着,挨个去瞧那些黄橙橙的镯子。给媳妇买了金饰也不能少了自家老娘的,徐鸿达深知本身亲娘的性子,别看平时她对宁氏千好万好,如果他给宁氏买了东西忘了她,老娘准得阴阳怪气的几天不给宁氏好脸。
他的兰芷边幅极美,说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也不为过。也恰是因为她的面貌过于素净,徐鸿达总感觉,这些过于庞大花梢的簪子带她头上,反而显得累坠了,倒不如一根形状简朴却又品格上乘的玉簪子能衬出她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