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暻弈,”她揽住他的肩头,喃喃道:“你爱的,是梁倾默,还是我。”

百里炼的眼里倒是她镇静的脸庞,巧笑嫣然。

梁倾默下了台,却不见位置上的卫暻弈,周遭也没有他的身影。一桌的饭菜,他动也没动,酒倒是喝光了。桌上还残留着卫暻弈捏碎的酒杯,梁倾默伸脱手拿起碎片。

梁倾默怒道:“你再胡说我就跟你断交了。”

“献丑了。”“献丑了。”两人异口同声道,不由自主互看一眼。

“你去哪儿了?”她只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满面通红,赶紧过来扶他。

“他出去了?”梁倾默蓦地转头。

一刹时,“轰轰轰”的炮声,无数排烟花蹿起,照亮了全部夜空。瞬息万变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残暴多姿,流星般的火花往四周散去。

梁倾默呆呆地望着他,昔日老是高高在上不成一世,颓废的他她第一次见,她此时的感受既说不上毫无波澜也说不上心如刀割,只是压抑地喘不过气。

“嗯。”她抬起左手拍着他的脑袋,像哄小孩子普通。“你为甚么喝酒?”

沉默。

“嗯,卫城主夫人这一舞让人大开眼界,封参事的伴奏也是相得益彰,比昨日的歌舞风趣多了。”姜岸暗自打量着封尘歇,连城竟有如许的人物,比起单喻怀,他更合适城主之位。

“我会转圈你信不信?”她托着腮抬头看他。

梁倾默不再理睬纪清鸢,双手圈住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

“倾默,”纪清鸢半个身子凑过来喊道,“我刚看到你男人出去了,那张脸,啧啧啧,都黑成锅底了。”

卫暻弈上了榻,拎起酒瓶往嘴里灌,溢出的酒顺着脖子流入衣衿内。

黑夜中,视物不甚清楚。玉箫与软剑的交击声响个不断。黑衣人见状朝封尘歇胸口打去,封尘歇以肘挡住他打来的一掌,黑衣人手腕一转划过封尘歇的手臂打在他身前。封尘歇受那一掌翻过桌面撞倒了桌面上的茶壶,茶壶落地收回清脆的响声。

梁倾默拿了块毛巾在脸盆里浸湿。她在他身前蹲下,握着毛巾去擦拭他微醺的俊颜。

这个题目,卫暻弈未曾想过,他的认识里,她和梁倾默的辨别只在于,一个是仇敌之女,一个是他的老婆。他分得清,也分不清。

“卫暻弈,你弄疼我了。”手腕传来的剧痛疼地梁倾默皱起脸,喝醉的他力道更大,她有种手腕会被捏碎的错觉。

剑光一闪,软剑朝封尘歇的脖子处直直刺来,封尘罢手握玉箫挑起软剑,抬脚踢向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跃起翻至封尘歇背后,又是一剑刺来。

封尘歇看着胸口的那一掌,挨地结健结实,五道指印。如果他猜得没错,刺杀他的黑衣人便是卫暻弈。他自认武功不错,可卫暻弈仍旧技高一筹,但他想杀他也没那么轻易。

黑衣人脱手更急,两人互对一掌,分开后执剑刺来,封尘歇以玉箫刺去,“汀”地一声,软剑恰好抵住玉箫的管口,黑衣人一脚踢在封尘罢手腕,后者吃痛,玉箫落地。封尘歇自知逃命的工夫还够用,便和卫暻弈迟延起了时候,在房内四周乱窜,期间打掉很多花瓶。

“过来。”他眼神迷离,衣衫微乱领口敞开,长发被酒水打湿。

荡民气魄的箫声由急转缓,跟着梁倾默最后一个行动停止,一舞一奏,两人共同地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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