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笑:“不说话便吃酒,不过寻个由头将亲家拘在家中,另有小郎呢。”

许氏笑:“你这婆子真是胡天海地搬舌头,也不怕被人割了去下酒。”

沈计在旁出声道:“侄儿见过大伯娘,却不是从这路过,是有事相烦大伯娘。”

齐氏咬着唇,诉起苦来:“李郎前头另有三个孩儿,一日比一日大,我做了继母,不敢说拿他们把稳肝,却也不能不闻不问。他们不比大郎有出息,只在家中厮混,也没个活计,性子又内疚,去食肆跑堂都撒不开脸。想着也只能学他们阿爹担了货担走街穿巷当个货郎,风来雨往,图个糊口……”

齐氏见她软硬不吃,又气又恨又急,伏在桌案上哭了起来:“儿媳好硬的腰杆,我一个做婆母的,好话说尽,儿媳只不肯松口,半分脸面也不留。可见眼中间中无我。我是命苦之人,操累得半世的心,也不得一点的好。儿媳觉得家婆是好说话之人?她只觉得我偏拐了大郎与你,拿我当贼,归去免不了一场调皮。这让我如何做人?”

许氏红了脸,狠狠啐了一口,指着马四娘道:“这老奴,竟拿我讽刺。”

齐氏惊得睁大了美目,拉了何栖的手道:“儿媳倒是曲解了,我并非不识好歹的人,我只想着李郎为他大儿计,我亦要为大郎与你考虑几分,这才揽了商店的事来,实是为你分忧。儿媳家中的商店,租与别人,也不知个秘闻,如果卤莽的,糟蹋了好好的房屋,那些个肮脏的,半月也不见得动扫帚。”

许氏却道:“我看小郎是个机警的,你家表弟一心送他读书,盼一个蟾宫折桂、光宗耀祖,现在看来讲不得有几分可为呢。”

齐氏讷讷点了头,没了言语,半晌问:“儿媳在家中都做些甚么?”

何秀才行礼笑道:“大娘子客气。”他很有些难以开口,面上带着踌躇,一边又站着马四娘拿眼毫不顾忌地打量他,顿时紫涨了脸皮。

曹大难堪,道:“他是读书的,我是卖棺材的,如何说得上话。”

许氏也笑:“老的总不见死,好不轻易去了省出一口饭, 可不是要笑?本就大牵着小,小扯着大,多一个又添口嚼,可不是要忧愁?”

齐氏辩白道:“我也是为大郎筹算。”她咬了咬唇道,“儿媳家中的商店,一年也值得好几十两银,租与别家是租,租与李郎也是租。转头我将租赁的钱给了大郎……”

齐氏又拧动手帕:“大郎几时返来?”

曹大笑:“小郎还是个三寸丁,能顶甚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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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知本身没脸,便不要指手划脚惹人活力。”许氏喷齐氏一脸的唾沫星子,缓了口气,“你自安生生过你的日子,侄儿与侄媳的事,你一星也莫要沾,卖些好,也为自个留些退步。大郎不是薄情寡义的,你虽无情无义,伤透民气,他倒是个漂亮的。他日你如果遭了难,骨肉血亲,总有片瓦为你遮头挡风;你如果个蠢的,将那点情分给生生得折腾没了,他日坟前草比人高,连碗凉浆都无。”

许氏道:“侄媳故意,只少放些松子,我不爱吃它。”

沈计道:“阿娘来家中,嫂嫂新嫁,怕是有所忽视,侄儿想着请伯娘家去帮衬描补一番。”

马四娘拍着腿:“还是曹家娘子明白人,可不如此?便如我家阿谁老虔婆, 忒得长命, 活个没完。她要咽了气, 我这眼泪再不费钱也舍不得掉上几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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