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蔚生心中暗恨,脸上却还得陪着笑:“侯爷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案子触及诸多细节,需得慎重对待,以免冤枉好人。”
三人正商讨间,内里便传来了李北玄哐哐哐锤登闻鼓的声音。
莫非这李北玄就是来克他的?
高蔚生听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常常穿戴暗色长袍满大街闲逛,因为太瘦,衣服大的直兜风。
“客气话就别说了。”
刚一落座,就听内里一阵喧闹,本来是百姓听闻要审钱福海,纷繁围聚在府衙门口。
王崇武环顾四周,见衙役们都面露惶恐之色,抬高声音道:“先别慌,我们从速去回禀高大人,看看他有甚么主张。这事儿,我们做部属的可做不了主。”
既然躲不过,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高蔚生脸上的笑容更干巴了,拱了拱手道:“侯爷这是那里的话,下官怎敢包庇罪犯,又如何会烧毁证据呢?”
“好人?”李北玄冷哼一声,“钱福海掳掠民女、逼死性命,光天化日之下放火行凶,他如果好人,这天底下就没恶人了!”
他们锦衣卫打人,如何能打脸呢?
李北玄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也看看这常日里作威作福的师爷,本日会落得个甚么了局。
李北玄这才对劲地点点头:“那就好,高知府,麻溜儿的,从速升堂吧,别让百姓等急了。”说罢,他大踏步走进府衙,身后精兵鱼贯而入,在两旁有序站定。
李北玄说着,指了指远处仍有袅袅青烟升起的方向,“钱福海放火,那但是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们都看得逼真,你还跟我扯甚么证据没梳理清楚?你如果再推委,可就别怪本侯不包涵面,直接上奏朝廷,参你个渎职之罪了!”
“证据?”李北玄嗤笑一声,“高知府,你眉毛底下两个洞穴眼儿是出气用的吗?方才城中那泼天大火,你长了眼睛瞧不见?”
孙启文眸子一转,又道:“大人,要不我们向朝廷上书,弹劾李北玄越权行事?他带兵围府衙,这但是大忌,说不定能让朝廷出面制衡他!”
一见钱福海呈现,包含李北玄在内,统统人都惊了。
说罢,李北玄环绕双臂,高低扫了高蔚生几眼,微微扯出一个笑来:“我说高知府,你莫不是与他有甚么见不得人的活动,以是才这般包庇吧?”
他们内心清楚,这场面,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滔天大祸。
高蔚生无法,只得点头:“侯爷既然都筹办好了,下官服从便是。”
孙启文听了,不由打了个寒噤,.“如果高大人审下去,钱师爷万一胡言乱语,把不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可都得跟着遭殃!”
李北玄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钱福海,印象中还是个身材挺清癯的中年男人。
该死啊。
李北玄微微皱眉:“兄长,停业陌生了啊。”
而孙启文和王崇武,在一旁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仓促忙忙跑回大堂,将环境一五一十地向高蔚生禀报。
高蔚生闻言,心知这已经是拖不下去了。
每次让孙启文出个甚么主张,他就只晓得弹劾弹劾。
李北玄顺手抛弃鼓槌,一摊手:“您这衙门可真是门口朝南开,有理莫出去啊,我这都捶了一炷香的时候了,您这才姗姗来迟,怕是当年那诸葛亮也比您难请啊。”
头也不回的对王崇武和孙启文说道:“走,出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