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先是点头,“没事儿!”接着又说,“就是我,看了刘妈妈的这封信后,想了很多,成果……我现在大美满了,”她夸大地伸开双臂,“就像你练武功那样!”
秦大川笑了起来,“这我就放心了。”
秦怀恩脸上的神采也变得温和,“我也是这么感受的。”他从记事儿起,就糊口在那边,两辈子过了整整几十年啊,对那边一草一木熟谙的同时,又何尝没有豪情?!
看着看着,清露仿佛又回到了小岭村,看到了那茫茫的白雪,巍峨的山林,那她和秦怀恩联袂,一砖一瓦用心建立起来的故里,看到了那一个个,朴素却亲热的乡亲父老……那种结壮和安宁的日子,是都城多少繁华都没法代替的。
清露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遣散,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软软地靠进秦怀恩的怀里说,“大郎,我想家了。”
清露解释道,“固然我是都城人,你是西北人,可不知如何的,我总感觉我们都是东北人,只要山上才是我们的家。”
“等来年就好了,总能捡出点柴禾来。”秦大川说,柴禾的上风在于,能够不花银子。
殷氏点头,“可别,还是看看山上用多少扫帚吧,你捡柴禾可不比绑扫帚挣很多!”撂下了吃空的饭碗。
秦大川昂首,发明殷氏正往屋子里独一一个窗户内里看,此时正赞叹道,“看看,这是又落雪了,下半晌老许又得去扫了,这还能不费扫帚!”
“但是,”秦怀恩有点惭愧,“总要等几年的……”他既然在皇上面前用西北的那三条开疆破土的战线,换来了清露,那么他就要做到,而他在西北兵戈时,清露和孩子,是不能分开都城的。
殷氏点了点头,回身便走了。
清露的面前俄然一阵恍惚。
是的,在看这封信时,清露想到了很多很多,她的内心,先是有些混乱,接着,就像是摆脱了一些捆绑,她乃至都不明白,那各种看不见的承担,是如何一点点地侵入她的心中的,最后,则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宁……
清露神驰道,“到时候,你就解甲归田,归正我们的银子也赚够了,你就归去做你的山大王,我还做我的压寨夫人……”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怀恩则凑上前来问,“家里有事儿吗?”这封信他还没看呢!
已是十一月初,东北的大雪都快封道了,地处江南的都城却还没有落雪,吃过不早的早餐后,清露坐在窗前,拿着刘婆子写来的那封信,渐渐地看着,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嗯,”秦大川上炕用饭时,笑着说,“你放心吧,我这手劲儿普通人比不了,我算计着,我多绑点儿,免得山上去买了,”他要的代价最便宜,“到时候,我们这一冬的柴禾钱也有了,也能烧蜂窝炭了。”大口大口地吃得特别苦涩,他已经好久没吃得这么高兴了。
殷氏点头,“够,一准儿够,”他们屋子小,省着点儿,有两个蜂窝炭也就能住得了人了,秦大川每天绑十把扫帚就赚出来了,“我也发明了,如果买的话,这蜂窝炭不比柴禾贵多少。”
秦大川说,“嗯,我说不要银子,可老许说,山上以往也是从内里买,”脸上带着镇静和高傲,顿了顿,“他不会是骗我吧?这整天绑,那很多少扫帚?用得完吗?”
殷氏撂下了水碗,“咋用不完?你也不看看,这山上是多少路?可不但这上山的石板路哈,另有那边的车马路,和南山那路,我就打没见过,也听刘婆子说了,这几条加起来,得有这石板路六个长,另有房前屋后……”她说着话,俄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