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撂下了水碗，“咋用不完？你也不看看，这山上是多少路？可不但这上山的石板路哈，另有那边的车马路，和南山那路，我就打没见过，也听刘婆子说了，这几条加起来，得有这石板路六个长，另有房前屋后……”她说着话，俄然愣住了。
清露见了，更加乐不成支，两个儿子也停下了，隔着一段间隔，翻身坐在地上，看着清露傻乎乎地笑，晶亮的口水，顺着他们的嘴边流了下来，服侍的婆子见到了，赶紧拿了帕子去给他们擦掉。
已是十一月初，东北的大雪都快封道了，地处江南的都城却还没有落雪，吃过不早的早餐后，清露坐在窗前，拿着刘婆子写来的那封信，渐渐地看着，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两个儿子听到了清露的笑声，从铺了厚厚锦褥的地上，爬了过来，又扯着清露的裙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她的身上爬，秦怀恩瞥见了，冷哼了一声，清露现在肚子大了，已不能抱他们了。
秦大川笑了起来，“这我就放心了。”
殷氏已跳下了炕，去灶间取了饭，现在他们都有了支出，已不那么节流，午间也吃高粱米饭了，“快洗手用饭，我还这还等着去腌肉呢，刘婆子一小我可忙不过来！”
秦大川应道，“你这帐算得对。”扬了扬手，“你快去吧，我拾掇碗筷儿……”
秦大川说，“嗯，我说不要银子，可老许说，山上以往也是从内里买，”脸上带着镇静和高傲，顿了顿，“他不会是骗我吧？这整天绑，那很多少扫帚？用得完吗？”
清露想起她刚到小岭村时，她躺在炕上养病，睿儿在一旁玩耍，刘婆子边做着针线，边对她先容村庄里的环境，让刚穿超出来的她，心垂垂地安静了下来……
殷氏点头，“可别，还是看看山上用多少扫帚吧，你捡柴禾可不比绑扫帚挣很多！”撂下了吃空的饭碗。
秦怀恩走过来问，“如何了？”带着模糊的担忧。
清露已接下去说，“可不是，如何也得等睿儿长大，结婚了，站稳脚根了……”她来都城不就是为了公叔宁和睿儿吗？现在公叔宁不在了，她因睿儿而起的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幸亏有秦怀恩帮着她。
清露的面前俄然一阵恍惚。
秦怀恩重重点头，“好！”到了当时，他该打的杖也就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