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知夏刚强的把碗往他面前推了一推:“夏季天寒,多吃总没错,你先尝尝再说其他的。”
直待到第三日,才等来了一人,且巧了,此人还和她们娘仨有一面之缘。这日晌午,甄知夏将煮沸了汤头取下,换上个沙锅,将早上自带的白米饭浇了肉骨汤出来煮咸泡饭,甄知夏见她们早上起大早炸的兔子肉丁估摸着还是没人买,干脆抓了一小把扔进咸泡饭里头加菜。
张氏公然一脸不忿道:“侄女儿这话咋说的,这你是和咱甄家亲啊,还是这一群不晓得姓甚名啥的人靠近啊?咋的就顾不到咱啦?”
人家那是给钱用饭,你给么?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是非吵嘴在她眼里就是个屁,见这些好处就跟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死缠烂打。这是几碗麻辣粉的事情么?再说了,这一旦给她开了个头,她们娘几个还想消停么。
小修在娘仨的摊子前,站了一会儿,只是对着那李娘子麻辣粉的木头牌子看个不断。甄知夏内心不由得犯嘀咕,过年的时候,她磨着李氏买了一套笔墨,筹算给自家的摊子写招牌,只是回家废了好几张纸也没写出个像样的来,倒是和狗儿猫儿混闹,把狗儿肉嫩嫩的小脸画个八字胡的时候想到一个别例,先用木条烧炭,在牌子上勾了字,再用浓墨重重压上去,总算写的有几分模样了,本来这也是个好体例。只是甄知夏记得上回见到这个小修的时候,他仿佛是穿士子服,戴儒巾的,读书人多陈腐,谁晓得他现在内心头又在想甚么。
但许是年才刚过,各百姓家的年货还没吃完,李娘子麻辣粉的买卖初初的几日,实在有些冷落,可贵的几个客人竟然都是冲着本来的白家馄饨来的,竟然是一个吃米粉的都没有,问道启事,却让李氏娘仨苦笑不得,本来那米粉通透,瞧着远不如面食饱肚,一碗肉骨汤米粉,甚么都不加是三文钱,比平常摊子上的阳春面贵上一文,那些个百姓就转不过弯儿来了。整整两天,摊子一文钱没挣着,还赔出来近百蚊。
这小苗条得也风趣,只悄悄一咧嘴,眉眼就是无一不笑,实在的讨人喜好。
张氏仿佛也非常清楚这点,她拉着两个宝贝儿子占了整张桌子,也不管别人理睬不理睬,就大声和隔壁吃麻辣粉的女人媳妇谈笑,还时不时昂首喊一句:“哎,三弟妹,我都做了这会儿工夫了,咱的三份麻辣粉咋还没上来呢?我瞧着比我们厥后的人都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