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敷上伤口,一股清冷气味直侵心肺,陈岳暗赞一声“好药”,松了口气正色说道:“他们梨园行多是五六岁开端练功,根柢比我们还好,难保没有高人。没瞥见两人之前被打成那样,提及话来还是中气实足,走起路来一点不晃吗?”
山高不过百丈,山坡也不峻峭,山路修得非常平整。半山腰处有片七八亩宽广的台地,鲜明建着一座道观。白墙乌瓦,虽不甚新,倒也有模有样。
“少爷,你如何了?啊……”春荷正待扣问,只见一抹嫣红在他肩头绽放,不由一惊。
陈岳长长呼出口气,颤声道:“‘飞虎爪’公然短长,他的真气修为也实在高我一筹,幸亏没被他看出来……”说着伸左手在右肩头点了两下,流血顿止。
“呃,我们得的不是一个病,不过同仇敌忾,这边请……”在世人非常的目光中,陈岳硬着头皮将两人拉上了马车。南宫府的仆人不再挡路,世人一哄而散。
“呃……”陈岳更加难堪。
“哼!”南宫铭又指向两个少年骂道:“另有你们两个贱人,本少从小只爱上官燕一人,休想和本少同流合污,再敢来我陇西王府胶葛,乱棍打死,滚!”说完大步走进府门。
“别别别……”春蝉大急,拉住春荷撒娇道:“我固然出了家,但还不能辟谷,东西还是要吃的!雍州大宅门里的点心,我早就想尝了!姐姐,另有岳少爷,快内里请。我这里山明水秀,你们要常来才是。”
“南园”在城南“桃花坊”,四周酒馆澡堂是大门对着大门,戏园青楼是隔壁挨着隔壁,乃是雍城驰名的烟花之地。
春荷定睛一看,欣然号召道:“春蝉,你又在调皮,还不下来!”
两人站起家来,竟是一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双胞胎。一人翘着兰花指掩袖泣道:“多谢大哥相救,不然我二人必然命丧于此。”
“没有!”南宫铭一个激灵,猛地回身,指着陈岳吼道:“本少堂堂男儿,思慕上官燕已久,不忍她一朵鲜花插在你身上。月圆之夜,渭水之滨,你我一战!若不敢来,就和上官燕消弭婚约,恭恭敬敬地向本少敬一杯茶,然后滚出雍城,免得给你爹娘丢人现眼!”
春蝉高低打量陈岳,不觉得意道:“他们这些纨绔后辈,何时将你我这等平头百姓放在眼里。多数是碰到了费事,才想起你另有我这么一个本领高强的兄弟来,好没羞没臊!”
丽芳掩面泣道:“我们生来就是给人轻贱的,南宫铭家大业大,我们又能如何……”
本来哥哥叫丽芳,弟弟叫丽华,都是“南园”的唱青衣的小生,因为从小练就一身媚态软骨,颇受雍城纨绔追捧。特别是南宫铭,曾经扬言包下两人,每当两人登台,南宫铭必大把打赏,是以名噪一时。
“本来是少爷呀。”春蝉翻了个白眼,不屑道:“陈家少爷如何如此不济,不会是出门就被人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