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楚道人神采陡变。
赵革上来一个道揖,道:“回禀府主,除却庙门值守弟子林宣朝以外,门下两百六十七名弟子,皆是到了。”
他袖子一甩,一道白烟飞起,烟中现出一把厚刃石斧,悬在高空,而后一掐法诀,此斧呜的一声,往下一落,往高仲元脑袋之上狠狠一斫,砰地一声,已是天灵碎裂,扑地而死。
斯须到得半山腰大殿,在殿前空位前落下,温道人急仓促跨步入内,却瞧见赵革一人独坐殿中,不觉一愣,冲其喊道:“师弟,你可知为何敲响磬钟?但是门中出了甚么变故?”
高仲元神采一僵,倒是无言以对。
温道人冷冷看了高仲元几眼,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拱手道:“府主,高仲元擅自盗树下山,为门规所不容,请掌门降下法旨斩杀,以儆效尤。”
高仲元神采大变,他发展两步,看了看四周,似是自知难逃一死,猖獗大呼道:“我师汪广元,我师伯曲长治,乃是惠玄老祖一脉门人,你们本日杀我,来日就要与我陪葬。”
楚牧然晓得他还在方才之事介怀。叹了口气,对江柔道:“上面吵吵嚷嚷的,不成体统,你去管束一下。”
温道人倒是胸中肝火升腾,冲着楚牧然道:“楚师兄,这就是你替恩师他白叟家找的好门徒么?”
赵革一向未曾出声,这时俄然开口道:“你出门之时,才是玄光修为,可此时已然是化丹之境,应是汪广元助你成丹,对你总算也有恩德,此话你也说得出口?”
张衍沉声言道:“我闻得此子在山下现身,便亲去将他捉了返来。”
温道人哼了一声,语气生硬道:“是否要找他过来,自有府主做主,你操甚么心?”
江柔平时听惯了温道人喝骂,却不惊骇。神容自如,对二人再施一礼,便回身走开。
赵革点头道:“小弟只知奉府主之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楚牧然悄悄感喟,本日张衍当着庙门诸弟子之面杀了高仲元,自现在起,涵渊门与汪广元之间便再无半点转圜余地,想退也无从退起了。
这时殿外俄然传来一阵人声,本来是山下弟子听得磬钟响,也俱是往峰上来。
张衍道:“温师弟,若按门规,当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