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觉得太康会龙颜大怒,没想到他会谨慎措置。
“冯珙!”太康俄然愣住脚步,抬开端望着前面的茫茫大雪问,“朕记得没错的话,这个金涛是董阁老保举的吧?”
太康神采一沉:“奏折在那里?”
太康闪了一眼陈渊,问:“如何,莫非另有不同心的?是不是又有不好的奏折递出去?”
太康脸上挂着笑:“嗯,这叫…夏季满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哈哈哈!来岁呐准是个歉收的好年。”
冯珙赔笑:“印是主子的,主子只不过是替主子看着;北镇抚司和东厂是皇上的,是朝廷的,别人谁也拿不走。”
太康看了眼棕色封皮的奏折,又看了看哈着腰低着头陈渊,拿起奏折,翻开看去,是两淮官员弹劾两淮盐御史金涛的,内里另有盐道督监的影子。
郑经已经是风烛残年,对他构不成威胁了,石安一走,全部司礼监就剩下冯珙这么一个敌手了。
冯珙:“以主子看来,董阁老像个媳妇儿。”
太康嘲笑一声:“他只能查出周福宁和金涛,再往深他就查不出,也不敢查了,你安插人手去查吧。”
陈渊悄悄策画,仓猝回应着:“主子遵旨。”
冯珙晓得陈渊是最会恭维的,低着头面无神采的跟着。
冯珙:“上面有父母要服侍,中间有丈夫得体贴,上面另有后代要照顾。”
前面跟着冯珙、陈渊和四个御前侍卫。
两淮盐道督监就是石安的亲信——周福宁。
冯珙拥戴着说:“用官方的话说,穷汉有穷汉的苦,富汉有富汉的难,主子,主子分不清吵嘴忠奸,只求主子气够龙体安康便是最好。”
这个盐道督监是宫内里派出去的人。
早上的雪还是没有停,纷繁扬扬地飘落下来。
“像!”太康嘴角暴露了笑容,“他这个媳妇儿难做,俗话说会做媳妇儿两端瞒,他是上不敢瞒君父,中不会瞒同僚,下不能瞒百姓。是不是他在贪,还是别人打着他的幌子在贪,此事儿等查清楚再说,另有,两淮的官员是如何晓得金涛在贪墨的,也要查清楚。”
太康饶有兴趣:“说。”
“此事董阁老晓得吗?”这话是在问陈渊。
太康背动手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像是自言自语着说:“做人难,仕进难,都不难。不做小人,做个好官,这才难啊!”
单靠他想在司礼监活下去,怕是还太嫩了些。
初晨。
冯珙和陈渊悄悄地跟着。
陈渊从怀里拿出奏折,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