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未几了!“李自成看了看天气:”要在天亮前把知府衙门拿下来!“
“好吧,李大人,那本官也只能搏命一搏了!”何厥中神采暗澹的向李东国拱了拱手:“李大人。鄙人如有不幸,还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照看则个!”
“不,这平阳府已经是我们的了!”李自成笑道:“这南门本来就是我留给官军的!”
“如果让流贼进了城,这些银子归正也都是便宜了他们,还不如用来犒赏将士!”李东国拱手道:“我现在立即归去调配银两,这边便奉求您了!”
“何大人无需担忧!”李东国见何厥中这幅即将上法场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担忧,俗话说将乃军中之胆,像何厥中这幅模样,又有哪个兵士会情愿跟他上阵?李东国想到这里,便低声向其打气道:“何大人,我衙门里另有十五万两银子。都是客岁年底都没有解到京师的,待会我给你拿五万两来。用来犒赏将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必然能打败流贼!”
能够是因为人数浩繁的原因,那伙乱兵没有遵循都司的叫唤声,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甚么鸟大人,欠了老子快一年的饷。这个时候神情活现起来,起开去,莫要挡了老子发财!”
听到李东国口气中的威胁意味,何厥中的神采变得一片惨白,的确遵循明朝的法度。某城某地的守官如果沦陷城池,本人殉城而死的话,普通朝廷都会加以封赠,家人亲族也不会遭到连累,还能获得点好处;可如果弃城别走的,不但本身性命难保,家人亲族也会遭到各种连累。他也不是不晓得这些,但人到了危构造头,求生的欲望赛过了明智,此时被李东国劈面捅出来。他也不得不面对残暴的实际了。
“何大人,您为何做这般打扮?”
那都司应了一声,上前喝道:“知府何大人与盐道李大人在此,还不让开路来!”
“当真?”何厥中惊奇的看着李东国:“这但是担了天大的干系呀!”
可让李东国意想不到的是那蒙头男人竟然跳了起来,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清老子是谁――,咦!这不是李大人吗?您如何来了?”此时那蒙头男人头上包裹的布脱落下来,暴露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来,竟然是平阳的守官,知府何厥中,只是此时他身上并未身着官袍,而是一身褐色短衣,看上去不过与一个贩夫走狗并没有甚么两样。
“叔父谬赞了!”李过笑道:“实在侄儿那里想过用计,只是听那被俘的小子也是米脂口音,感觉都是乡党,有些下不去手。厥后又听他们说都七八个月没关饷了,想起叔父您本来也是驿卒,大伙都是穷男人,没有活路才做了这行,何必自相残杀呢?”
“围师必阙!”李过闻言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叔父,除了南门都拿下来了!”看到商定的火光升起,李过的脸上已经尽是狂喜:“再加把劲,这平阳府就是我们的了!”
“罢了,天下事哪有都尽数算获得的!”李自成拔出腰刀嘲笑道:“既然事到跟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畴昔就是了!”
看到李东国惊奇的目光,何厥中老脸一红,随即苦笑道:“李大人,陕西兵叛变了,流贼进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嗯!”李过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甚么时候让我们的人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