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当前一个身披重甲的大汉,左手提铁盾,右手举着铁斧,那膀子比大腿还粗,挥侧重斧就像拿着一把匕首一样工致。
此时方才靠近,底子看不清疆场上究竟是如何回事。
都督瞿能的人马纷繁冲过,瞿能在顿时喊道:“安然兄,挡住张玉侧击!我去攻燕王!”
河边的泥水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血水和泥搅在一起,模糊泛着暗红。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来像成片的芦草,惶恐的空马在河边四周奔驰,烟雾飘零满盈,六合间一片混乱。
四周杀声震天、惨叫四起,金属的蛮横撞击声中,血肉横飞。安然只盯住那燕军大将,终究勒住战马,调转过来,拍马又冲了畴昔。
地上灰尘飞溅,两股重骑号令着冲杀到一起,陈亨以长枪猛刺,“叮当”一声,铁枪撞到了盾上,顿时火花飞溅。两骑插肩交叉,电光火石之间,安然挥起铁斧横扫畴昔,陈亨的身材向侧面一歪,险被劈中,人也“叮叮哐哐”摔上马去。
空中骑射的箭矢横飞,尘雾高涨,大片铁骑奋勇冲来。
忽见前面一员大将提枪劈面冲来,身后铁骑澎湃抢先。那大将喊道:“寿州陈亨在此!安然小儿,快来受死!”
……
风声中,马蹄“隆隆隆……”成片的声音,和甲胄叮叮哐哐的摩|擦声交叉照应,时不时传来几声马嘶。更远处,炮声的轰鸣仿佛越来越近了。
“铛!”陈亨抬雁翎刀横着格挡,又用左臂铁护腕挡住刀身受力。但雁翎刀立即就被猛力劈弯。陈亨“啊”地大呼一声,胸甲上收回令人牙酸的声音,斧刃从他的胸甲上划过,顿时火花飞溅。
陈亨从地上挣扎起来,四周的亲兵仓猝勒马护住。但是安然照面就是一斧头,兵器、盔甲不能挡住,瞬息之间便斩落马数人,冲至陈亨跟前。
“得令!得令……”马群中传来几声回应。
“燕王在河边,格杀勿论!”安然大吼道。
那人说话很急,冲到朱高煦面前,便翻身上马,递上印信,瞪着眼睛道:“房将军在前军右翼,身披重伤,已向北面撤退!河边满是官军,越来越多!”
骑士又指着远处,“小的从后营那边返来,西北方!官军精骑击破后营,猛不成挡,人马汹汹、小的不敢再靠近了。”
朱高煦转头看了一眼,前面很多活生生的面孔从他眼睛里一闪而过。分歧的情感中,都模糊暴露严峻……纵是疆场老兵,上疆场还是不会感到轻松。
“隆隆隆……”马蹄踩踏的声音突然变大,一股燕军铁骑从南边返来了。当前一员满面髯毛的大将瞪眼吼道:“脱逃者立斩不赦!”
等了一炷香工夫,便见有四骑从远处疾奔过来。当前一个背上插着箭矢的马队喊道:“俺是都批示房宽将军的部下,见到高阳王的标兵来问,得上峰令、特来禀报军情……”
官军顺势向西掩杀,追至白沟河边,便见一股燕军在河边盘桓,被河水挡住了来路。一面斑斓的“奉天靖难”大旗在风中分外显眼。
就在这时,官军火线旗号飘零,又有无数铁骑从一道粗陋的木牌坊下冲出。旗号飘过,一面“瞿”字旗分外夺目。
数千铁骑不快不慢地在通衢上涌动,旗号大小不1、每一面都不不异,总旗队的旗号和小旗队的辨别一目了然。
众军纷繁分开路面,拍马向松柏林进发。朱高煦也踢马向那边跑,他没有去东侧,只带了数骑,从一条巷子绕过树林,来到林子内里了望白沟河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