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之兄一贯善于通盘考虑题目,不像下官如许,只晓得工程,不食人间炊火。”马玉忸捏地说道。
“哼,我就晓得他弯弯肠子多,怕是担忧本督嘴不坚固,泄漏了他的大计吧?”潘季驯忿忿然地说道。
潘季驯治河多年,一向困扰他的,就是黄、淮、运这三者之间相互管束的题目,最后不得不为了保运河和黄河,而捐躯淮河。穿黄工程的修建,一举处理了淮河的题目,下一步潘季驯只要均衡黄河与运河之间的干系便能够,这比畴昔同时面对三条河的题目,就要简朴很多了。
“此事下官所知有限,不过听改之兄的意义,仿佛已经在做筹办了。他说,比及筹办好了,自会向潘总督禀报。”马玉答道。
在工地的中间,恰是黄河河道。不过,此时的河道已经被拦腰堵截,十几丈长的河道不翼而飞,地上挖开了四条近一丈宽、一丈深的沟槽,自西向东,与黄河河道竖直而行。沟槽的底部和两侧都像刀切一样平整,十几名官员模样的人此时正站在这沟槽当中,饶有兴趣地观光着工程扶植的效果。
“马玉啊,此涵道能够建成,你和江以达、谭奇,都是功臣,本督是不会虐待你们的。比及工程完工以后,本督就上书朝廷,给你们讨封赏。我传闻了,你们留在都城替苏昊做事的同窗,已经被圣上赐了六品主事的衔,你们替本督做事,功绩更大,岂能比他们的衔更低?”潘季驯对马玉等人承诺道。
“果然是坚固如盘石啊!”潘季驯用侍从递给他的小锤子在沟槽的壁上随机敲打了几处,又戴着老花镜上前当真看了看敲打出来的印迹,对劲地点点头,对世人说道。
这四条沟槽,就是苏昊向潘季驯建议的淮河穿黄涵道。受施工技术所限,工匠们没法在黄河上面用挖隧道的体例挖出这四条涵道,但他们缔造出了一种在后代称为“深挖浅埋法”的施工技术,处理了这个题目。
“不食人间炊火也不可,如果不知官方痛苦,如许的官也不会是好官。”潘季驯说道,说到此,他俄然想起一事,便小声地向马玉问道:“对了,马玉,苏改之有一次曾对本督提起,你们工部那几个在河道上管夫子的典吏,有贪腐之嫌,他说先放一放,今后再找他们的费事。现在苏改之到淮安也快有半年风景了,此事他筹算如何措置啊?”
马玉道:“此法乃是苏主事所创,下官在丰城修水库之时,曾经尝试过,结果很好。对了,现在淮安府全境都在重新清丈,每隔五里就建一座永久性的地界碑,以防今后再次呈现因大水冲刷而丢失地界桩的环境。这些地界碑就是用钢筋混凝土埋上天下建成的,几十名壮汉也没法把它们搬走。”
“不务正业!”
马玉本来是想嘉奖苏昊一番的,孰料潘季驯听完以后,脸上却暴露不屑之色,给了一句负面的评价。马玉从速开口,不晓得哪句话让老潘感觉不高兴了。
到了雨季,高家堰大坝能够同时开启多个水闸,同时四个涵洞也全数开放,帮忙大水下泄。苏北灌溉总渠的通过才气是遵循几十年不遇的洪峰流量设想的,是以大水能够顺畅地排入东海,不会对淮安府形成风险。
马玉谦恭地答复道:“潘总督固然放心,这混凝土的配方,是下官和江所正、谭所副几次尝试过的,能够抗得住二十斤重锤的敲击。别的,这混凝土里每隔一寸许就有一根钢筋,能够把敲打一个处所的力量分离到其他各处,这就包管了一个处所遭到不测的重击以后,不会开裂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