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此言一出,邬伯行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对方一口一个奸商,一口一个狗官,态度已经是很明白了,让他来向王锡爵、王家屏先容汝宁的环境,不是要给刘其昌他们上眼药吗?
王家屏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这几年呆在都城里,这类农耕气象倒是见得少了。符驭,我小时候,在家里也是种过田的,若不是出来仕进,我也算是一个种田的好把式呢。”
“你如何晓得的?”邬伯行反问道。
“看看,把百姓吓成这个模样,这此中定然有题目。”邬伯行对王锡爵和王家屏说道,他必须在大师到达汝阳城之前,给大师灌输一些对苏昊倒霉的看法。
两位大学士在那指指导点,上面的小官员们也有样学样,点头晃脑地议论起稼穑来了。邬伯行左顾右盼,看了好一会,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那老农远远就看到这一队人马了,晓得这是有官员过境。他故意躲避,但又无路可绕,只得低着头快速地走过,没猜想还是被人拦住了。听到面前这位大官在问本身的话,老农从速扔下锹就要下跪,被王锡爵的侍从给搀住了。
“胡说八道!”邬伯行急了,他当然晓得农夫说的都是真相,但这类事情哪能劈面说出来呢?如果罢耕的事情能够办成,那么的确会给苏昊带来极大的费事,钦差哪怕是出于稳定处所的需求,也得让步。但是现在事情没办成,风声却泄漏出来了,传到钦差耳朵里,岂不是更加重了刘其昌等人的罪过?
王锡爵、王家屏一行十几名官员,在一队兵士的护送下,从都城解缆,晓行夜宿,风雨兼程,这一日终究进入了汝宁府的地界。
“报二位大人,我们已经进入汝宁府了,此处属西平县地界,火线就是西平驿,再往前是上蔡驿,然后就是汝阳驿,我们今晚在那边投宿,还请二位大人示下。”卫兵的小头子甘洪跑到王锡爵和王家屏的官轿前,见礼叨教道。
邬伯行的这个“但是”没有说下去,因为面前看到的统统。已经证明所谓农家弃耕的说法,美满是一派胡言。远远近近,到处能够看到正在忙着春耕的农夫,或许是因为畜力不敷,有些地步里拉犁的都是青壮男人,他们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倒是弥漫着高兴的神情的。
说着,他便挽起袖子给世人看,胳膊上公然有几道青紫的陈迹,看起来那一架打得还挺短长的。
王锡爵道:“我等乃是过路之人,实在不知汝宁府有何事情,老丈可否为我等细说一二?”
“那边另有一些农夫,我去问问。”程栋自告奋勇地说道。在获得王家屏答应后,他顺着田埂,跑到了一名正在赶着牛种田的丁壮农夫跟前,向他扣问起来。
“哦哦,小民给老爷施礼了。”老农跪不下去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越是如此,一干官员越感觉此中味道不对,邬伯行干脆直接就上前挑了然:“老丈,我听人说,汝宁府来了一群从戎的,弄得百姓日子都没法过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本年的春耕,与往年可有何分歧吗?”王锡爵想体味汝宁府的环境,但又不晓得在农夫这个层面上能够晓得多少,只好抛出一个含含混糊的题目,等着听老农的答复。
老农脸上掠过一缕非常的神情,他支吾着答道:“呃……这本年嘛,还好啦,还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