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点头，“晓得，主公暮年经历不幸，真是让人唏嘘……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觉得主公必然能成大业！”
君子豹变啊！
“李先生，我们拢共加起来，才多大的处所，多少的人？小门小户，天然用不着这个，剩下能征商税的大户，不过是几样罢了。盐、茶、铜、铁、瓷器、棉纱、丝绸、粮食、木料、砖瓦……这些东西，从内里运出去多少，商店卖出去多少，总归有个约莫的数量吧？我也不说一分一毫不差，统计个大略不是甚么难事。并且我们还能一边征税，一边培养人才。眼下不做筹办，等今后渡江，要篡夺集庆，那但是江南重镇，人丁百万，我们又该如何对付？难不成只靠着田赋保持开支？”
“李先生，晚生有几句内心话，想要跟李先生说，就怕交浅言深，李先生见怪……”
天下鼎革之时，就该如豹子普通，迅捷窜改，随分从时。既然本身选了朱元璋，那就要一颗心放在主公大业之上。
李善长更加难了，只能道：“既然是垂白叟说的，天然不会错了。”
张希孟顿了顿，持续道：“先生投奔主公，以汉高祖竭力主公，而主公以萧何寄之。天然是但愿先生能运筹帷幄，替主公理财。先生能把府兵均田说得那么清楚，两宋的商税天然也是了然于心。我们现在不过是为今后打个根本罢了，如果我们现在不动手筹办，等今后主公开府建牙，乃至即位称帝，由谁卖力收商税？莫非就要放弃这项税收不成？”
李善长神采一变，怔了好久，毕竟一声长叹，透着无可何如。他选了对的主公，何如他却不是对的人，莫非老天在耍弄他李善长？
老朱在众目睽睽之下，回身往营里大步走去。张希孟无法，冲着李善长咧嘴苦笑，他也跟着走了。
李善长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先生，我也教你个诀窍……我们把方略递上去，这个是给上位示恩用的！我们总不能替上位免了小商小贩的税吧？”
李善长悚然心惊，忍不住念叨：“君子豹变，君子豹变！”
财务预算这个东西，并不是策画着要破钞多少，然后去收多少税……究竟上卖力征税的官吏，都是千方百计多征。手里的钱越多，代表可安排的财产越多，权力也就越大。
张希孟点头道：“确切如此，但李先生也该清楚，正因为如此，我们主公嫉恶如仇，怜悯强大，珍惜百姓，对赃官贪吏，豪强奸商，深恶痛绝。李先生家道很好，又做了十多年的书吏，正因为这个身份，主公不免经常敲打，先生觉得然否？”
肝火从心底涌起，直冲脑门，压下去，又起来……朱元璋干脆一甩袖子，直接就走。
“没错，衙门向来都是先把钱收上来，然后再想着如何花……对了，这是贾垂白叟奉告我的。”
李善长用力点头，这话说得太对了！
实在非论前面分田，还是现在的商税，李善长都有些不甘不肯，毕竟刀刀砍在本身人的身上。
至于如何费钱，那还不轻易！
“等会儿！”张希孟沉吟道：“李先生，大户能够征收，但如果百姓进城卖点菜蔬果品，或是樵夫卖柴卖炭，也要收钱？怕是主公不会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