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叮咛左光先:“你去安排一间上房让孙大人歇息一下,下晌议事。”
传庭道:“是,卑职一起募兵,目前已得一万,那整齐王不太小贼,略施小计破他不难。”
“哦?好,”见传庭似有要事,洪承畴也未几说,当即坐下,表示传庭:“你也坐。”又叫尤世威和帐内的杨嘉谟都坐了。
“博雅之才,将来必名垂竹帛!”孙传庭说得谦逊,洪承畴倒是晓得内里凶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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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说得诚心,洪承畴不由动容,微微点头,道:“甚好!先不说这些,你先去吃点东西,睡上一觉,下晌再议事。”
洪承畴并未穿官服,而是一身便服,但一颌髯毛润色得非常整齐,脸上刻着沉稳、纯熟、刚毅,传庭一见之下便不由佩服,向前一步,抱拳道:“大帅,孙传庭听候调派。”
“不错,当年魏延献计走子午谷袭长安,诸葛亮没有同意,就是因为此路太险。但高迎祥如果不走此路,就更险!前有我洪承畴,侧有湖广追兵,象升部祖宽也尾随将至。他如有自知之明,即便以多对少,也难有取胜掌控,如果等我们三面合围,他就插翅也难逃。以是,这个险,他必须冒!”
相较西安得失,那罗、郭二贼不值一提,况辽东军已将他们困在真定,此时本身领军杀畴昔不过是让人嘲笑抢功,而若能设想伏杀高迎祥,倒是一大功绩。那高迎祥匪号“闯王”,实打实的大寇,若能擒杀此人,不但可重挫流寇,更可立名天下,名动朝堂。当下,洪承畴窜改主张不再兵出卢氏,而是当即命令标下大将葛万豪领三千洪兵赶到汉中驻防,同时传令各总兵,休整三今后便举兵往汉中进发,务责备歼高迎祥于汉水。
听了这六字,孙传庭一拍大腿,道:“大人一语中的!因为边患,以是加派;因为加派,滋长贪渎。灾荒比年,也是天谴。”
洪承畴点点头,深觉得然,叹道:“天灾即**。”
“疏中责本督和卢象升畏闯王而不敢战,只拿些别营小股去报捷。象升为证明并不怯敌,追着闯王打,从滁州一向打到裕州、确山、信阳,虽说信阳大捷,但打得非常艰巨,其部丧失很大,并且亦未毁灭高贼主力,反让他们窜到了湖广,现在打起西安的主张来了。哼,剿除高迎祥,其他流贼天然崩溃,之前本督一向没有机遇,现在,机遇来了。你们看,”洪承畴指着舆图,“若我没料错,高贼度过汉水后必将兵力安插在武功、扶风、醴泉这个三角地带,他必定觉得我们必然把主力摆在这个三角地带的正面以防被他冲破。等我们如他所愿,这高贼必定会虚晃一枪从这里杀出来!”说到这,洪承畴一指舆图三角地带右角的盩厔县位置,
“是,督师!....孙大人请!”
洪承畴眯起眼,吐出六字:“天灾、边患、贪渎!”
“想来也是。”洪承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也罢,既然圣上要我洪承畴放心平寇,那我洪承畴便要给圣上一个天大的喜信。”
孙传庭落座后,轻叹一声,说道:“传庭一起走来,到处田亩荒凉,不见有人耕耘,只见流民蔽道,以是传庭能等闲募得万人。虽是天灾,亦有**。传庭觉得,若无治本之策,只是左扑右挡,贼亦此伏彼起,终不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