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喊,两根大棍瓜代抡下,三人忍不住齐声惨叫。
“这么说,此事自始至终,都是温阁老一手把持?”
陈履谦回道:“他本是我堂弟,我借他的名头办些事,不料他闻知后大怒,贴出布告,说他与我做的事一概无关,我去求见,他还命令门房不准通报,六亲不认,好生可爱!”
四十棍打完,血肉横飞,三人都昏死畴昔。锦衣卫用凉水将三人喷醒,曹化淳问道:“招不招?”
“甚么,是皇上批的,还是张至发自个拟的?”温体仁技艺俱颤,面色惶恐,一双筷子掉落在地。张至发是本身一手汲引保举入阁的,他生性脆弱,决不敢乘机落井下石。
用了立枷,犯人大多一天以内便会送命。幸运不死,监刑的校尉就把枷锉低三寸,犯人只能略微曲折着双腿,勉强支撑,脚力不支,活活勒死。不管多么骄横凶戾的巨奸大恶,闻立枷之名而色变。三人已给打得两腿欲断,那里另有力量站立,立枷一上,随即断气身亡。曹化淳冷哼一声,将供状支出袖中急步进宫去了。
陈履谦眼睁睁看着儿子与本身受刑,年届半百,膝下只要这么一个儿子,一旦动手重了,必将断了陈氏香火,他冒死闲逛脑袋,想说招了,那坐在脖子上的锦衣卫还觉得他死力挣扎,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脑袋,陈履谦顿时昏了。
三人听了魂飞魄散,一百棍子能活命已是幸运了,若再上了二三百斤重的立枷,断偶然理。
“无干?咱清楚见你三人一起暗害,如何说是无干!”曹化淳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遵循端方,十棍一换人,只恐力量不济,棍下有弊。十几棍过后,三人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把布裤染红。
温府,晌中午分,温体仁独坐小酌,悠然得意,桌上摆的是隆盛轩方才送來的几样名菜,他渐渐咀嚼着,喝着虎魄色的花雕酒,屋内满盈着酒菜的香气。俄然,家奴进來报导:“宫里來人了。”
锦衣卫各自将一条二指摆布宽的皮便条勒入三人嘴里,紧紧系在脑后,三人再如何喊,也呜哑不出声來。
“那是我出的主张,写好了一个匿名揭帖,找了一个朋友王藩送到通政司,称钱谦益用四万两银子托周应璧向公公求救,温阁老得了揭帖,连夜写了密折,一并呈给了皇上。”
堂下上來四个身穿紧袖衣的校尉,各持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威风凛冽,杀气腾腾,先将陈履谦三人扒下衣服,按翻在地,套上一个麻布兜子,连胳臂带脊背一齐紧紧地缚住,一丝也转动不得,只暴露口鼻喘气,再捆住双脚,两名锦衣卫紧紧按住,一名锦衣卫死死压住两条胳臂,另有一名锦衣卫骑在脖子上,两腿夹住脑袋。
“上嚼子!”
曹化淳等张汉儒和陈履谦之子都画好了花押,喝道:“再打六十棍,上立枷!”
王之心离座,踱步到张汉儒面前,命道:“拉起來!”
将人押回到东厂后,曹化淳连夜审判,陈履谦、张汉儒自恃有温体仁撑腰,紧咬牙关,拒不招认。
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张汉儒面如死灰,沉默不语。王之心叫道:“厂公,不必与这等人啰嗦,一顿乱棍打死算了,在东厂死小我还不是死个蚂蚁普通。放下他,看他撑到几时?”
两个锦衣卫拉着张汉儒的胳膊,生生扯着他坐在地上,方才将屁股打得稀烂,如何坐得下?张汉儒哀嚎一声,额头上顿时盗汗滚落,兀自咬牙支撑。王之心点头道:“好一条硬气的男人!可却白费了心机,东厂抓人向來是奉密旨行事,等温阁老晓得了,一定会赶來救你们,即便赶來了,怕也是迟了,再有泼天的繁华,三个死人如何享用?你还是放聪明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