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晌中午分,温体仁独坐小酌,悠然得意,桌上摆的是隆盛轩方才送來的几样名菜,他渐渐咀嚼着,喝着虎魄色的花雕酒,屋内满盈着酒菜的香气。俄然,家奴进來报导:“宫里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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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呼喊,两根大棍瓜代抡下,三人忍不住齐声惨叫。
两名锦衣卫松了张汉儒的胳膊,张汉儒俯在地上,屁股上的血水不住滴落,他喘气半晌,闭上眼睛道:“我招,此事是我与陈履谦一起干的,本來我们沒想参劾钱谦益,开端告的是陈履谦的堂弟河南巡抚陈必谦,想着奏稿需求经通政司送到内阁,过温阁老的手,他又与钱谦益、瞿式耜积怨甚深,陈履谦也与他们有过节,就加上了他们。温阁老看了,竟将陈必谦勾掉,专折参奏钱、瞿二人。”
曹化淳一扬手中的稿纸,又将桌上的那匹葛布一拍,说道:“现在人赃并获,你们即便不招,咱也可定案。不消别的体例,咱只将这草稿和葛布往温府一送,温阁老必想摆脱洁净,何必咱脱手,他必轻饶不了你们。”
“换棍!”
“我有甚么喜?皇上温旨挽留也算喜么?”温体仁心中大奇,捉摸不出他话中是甚么意义,拿着筷子呆坐在椅子上,看马元程展开一卷纸,一眼认出恰是那张本身为避嫌亲笔誊写的乞休折子。
“甚么,是皇上批的,还是张至发自个拟的?”温体仁技艺俱颤,面色惶恐,一双筷子掉落在地。张至发是本身一手汲引保举入阁的,他生性脆弱,决不敢乘机落井下石。
曹化淳暗想:他们份属本家兄弟,血缘甚深,一事分歧,竟到京告状,心肠多么暴虐,如此蛇蝎小人,万不成留他活口!主张盘算,问道:“那匿名揭帖是如何回事?”
堂下上來四个身穿紧袖衣的校尉,各持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威风凛冽,杀气腾腾,先将陈履谦三人扒下衣服,按翻在地,套上一个麻布兜子,连胳臂带脊背一齐紧紧地缚住,一丝也转动不得,只暴露口鼻喘气,再捆住双脚,两名锦衣卫紧紧按住,一名锦衣卫死死压住两条胳臂,另有一名锦衣卫骑在脖子上,两腿夹住脑袋。
用了立枷,犯人大多一天以内便会送命。幸运不死,监刑的校尉就把枷锉低三寸,犯人只能略微曲折着双腿,勉强支撑,脚力不支,活活勒死。不管多么骄横凶戾的巨奸大恶,闻立枷之名而色变。三人已给打得两腿欲断,那里另有力量站立,立枷一上,随即断气身亡。曹化淳冷哼一声,将供状支出袖中急步进宫去了。
曹化淳等张汉儒和陈履谦之子都画好了花押,喝道:“再打六十棍,上立枷!”
“为何要告陈必谦?”
“上嚼子!”
陈履谦眼睁睁看着儿子与本身受刑,年届半百,膝下只要这么一个儿子,一旦动手重了,必将断了陈氏香火,他冒死闲逛脑袋,想说招了,那坐在脖子上的锦衣卫还觉得他死力挣扎,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脑袋,陈履谦顿时昏了。
王之心离座,踱步到张汉儒面前,命道:“拉起來!”
将人押回到东厂后,曹化淳连夜审判,陈履谦、张汉儒自恃有温体仁撑腰,紧咬牙关,拒不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