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方才前冲过剧,此时肩部又感到疼痛,不由低哼一声。
过了半晌,他方忆起,蔡原字倒是昭姬,于《列女后传》中亦作昭姬,其于晋时因避天子司马昭讳,故改字文姬。
“把稳!”裴陵一个箭步冲上,正将蔡琰搂于怀中,因后仰力度不小,那面纱正撩起,覆在满头乌丝之上,一张美艳绝伦,小嘴微张的如画娇容鲜明露了出来。
蔡琰抬眼看了裴陵一眼,负气道:“那卫易边幅俶傥、才学赅博,其卫家乃长平侯司顿时将军卫青,与汉武孝武思皇后以后,家世可谓显赫,只算流派可称绝世良配。”
“公子无需过谦。”蔡琰目光炯炯,柔声道:“奴尝遍读父亲藏书,亦未见此新异诗体!”
蔡琰难过道:“家父为吾笄字而愁之,正纠结于‘昭姬’与‘惠姬’之间,但此二字一刻薄一平俗,吾皆不喜…唉…”
提及烟花柳巷,室内氛围略有旖旎,蔡琰又说道:“卫易好喝酒,喜食五石散,身材孱羸,吾…并不想嫁…”提及家体孱羸,蔡琰却想起为裴陵敷药擦拭之时那铮铮的铁背,手臂虬实,腹肌纵列,无一丝余肉,腹下V字形斜肌眩人眼目…”
“都雅么…”
蛾眉皓齿,鲜艳欲滴。裴陵一时愣住,只顾大饱眼福。
“美不堪收…”
“父亲正誊信于河东卫家…”蔡琰黛眉微蹙,苦声道:“家父欲将婚事定与初平二年秋末…”
……
……
蔡琰闻言秀眸一亮,欣喜道:“此字倒是儒雅温婉,吾这便去处父亲禀示。”其如巧燕般跷至门边,方掀帘,忽回眸一笑,调皮道:“若父亲允之,奴为公子亲制甜点以示酬谢!”说完便挑帘跑去,那面纱于奔跳之时,忽的飘起,暴露其内珍玉面庞。
蔡琰身穿素裙,面遮轻纱,于满院黄花中翩然起武,一套长拳打的若白鹿跃见涧普通,蝶衣四旋,光彩耀目,如梦似幻。
蔡琰垂手为关平斟了杯茶,感喟道:“父亲说本已选定昭字,闻吾之言,却觉文姬更温敛俭朴,便同意定为‘文姬’。”
“大汉忠君之士何其多矣!可那董卓竟然敢公开棍骗天下,另立新帝!”裴陵由衷感慨,斯须俄然道:“本日未见令尊,却不知在忙何事?”
“白痴!”蔡琰暗哼一声,将面纱罩回,揣摩半晌,心道:‘看都看了个遍,还盖着何为!’便将那轻纱摘下,叠为方块,放入怀中。
裴陵闻言手摸下巴,半晌忽道:“为何不笄字‘文姬’?”
“吴老,你速去奉告爹爹,琰儿带卫公子去我闺里避一下!”蔡琰说完,拉起裴陵向寝室跑去!
“拇指莫覆于食指上侧,出拳击打时易折伤拇指!”
蔡家宅院,傲雪腊梅俱已绽放,金黄剔透的腊梅,迎霜傲雪,岁首冲寒而开,久放不凋,比梅花开得还早。真是轻黄缀雪,冻梅含霜。暗香满盈,暗香彻骨,令民气旷神怡。引得一向卧于榻上的裴陵忍不住冒着酷寒出屋旁观。
“董卓!?”裴陵背冒冷气,董卓来此处何为?莫非是发觉到了甚么?
“公子可知,你今已名震洛阳,天下皆颂你为当世第一忠勇之臣,为护陛下出城,身负重伤,下落不明,更与虓虎吕布较力,更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豪赋。”蔡琰面带纱巾,内透出莺声燕语,双眼忽闪,崇拜之色顿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