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第1页/共2页]

白虎厅外,一个亲兵走过来,找到参将王诏,与他私语几句。王诏随亲兵到了节堂,斯须,殷正茂出去了,带王诏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张舆图前,指导着道:“将军带一万人马,在横坡设伏,一旦叶茂来援花腰峰,即在此地毁灭之!然后直捣长乐叶茂、蓝松三老巢,一举剿灭之!”

申时一到,殷正茂升帐,他不再客气,昂但是立,大声道:“本部堂已有方略,诸公听令!”他扫视世人,命令“著俞帅率两万兵马,并狼兵三千,直趋紫金龙窝,征剿山寇花腰峰!”说罢,一扬手,“散了!总兵官俞大猷、兵备道侯必登留下议事!”

侯必登快步走进节堂,见礼毕,殷正茂也不让座,沉着脸,把高拱的书牍一推,表示他阅看。

“正因如此,下吏方不揣浅薄,知无不言。不然,委实对不起玄翁。”侯必登把书牍恭恭敬敬放到书案上,“玄翁识必登,必登大胆说句大话——必登知玄翁。玄翁不是囿于条条框框的人,他白叟家最讲一个实字,据实定策!”

殷正茂沉吟不语,考虑着该如何回应侯必登的一番说辞。

“哼!这个侯必登,难怪宦海大家不喜,愣头青!”殷正茂回到节堂,气鼓鼓地说,“说甚‘重蹈复辙’!哼,乌鸦嘴,大不吉利!”

世人悚然不敢出声,都用余光偷偷扫向侯必登。侯必登却昂但是立,又要说话,殷正茂不容他开口,便肝火冲冲地说:“既然诸公另有贰言,都归去思虑精密了,申时再议!”言毕,一甩袍袖,疾步而去。

殷正茂本意是召他们来服从的。他从高拱来书中,读出了他的孔殷。这两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高拱对他的信赖、搀扶,可谓不遗余力,既然高拱如此孔殷,又明示要痛剿一场,那里另有商讨余地?一接到来书,就调集幕僚议定了军机,征剿计划也已制成,刚才让文武颁发高见,是客气话。他觉得世人必是一番附和,外加阿谀,不料侯必登站出来反对,他甚不悦,不客气地说:“你的意义呢?”

“俞帅,此番征剿花腰峰,要大张旗鼓,一则奋发民气,一则威慑山寇!”殷正茂叮嘱道,“侯道台随军参赞,剿抚大计,由道台定夺,俞帅当听节制!”

“哼!”殷正茂一声嘲笑,把高拱来书里的话用上了,“往者执事诸公计无所出,乃为招安之说,以轻易于目前。因而我以抚款彼,而彼亦以抚款我。东且抚,西且杀人,非有抚之实也,而徒以冠裳、金币、羊酒宴犒,设金鼓以宠与之。事体如此,诚为可爱!”但此次他没有明说这是高拱书中的话,恐有失总督严肃。

侯必登持续说:“军门,此番海贼已平,雄师压境专剿山寇,花腰峰等闻之,定然胆战心惊,必再施求抚之计,我自可将计就计,分而治之。”

“服从!”俞大猷慎重道。

殷正茂本是端坐着,闻言一欠身,把脑袋伸向侯必登:“懋举,再说详细些。”

话音甫落,兵备道侯必登出列,道:“军门,广东山寇浩繁,占有深山多年,相互勾连,官军征剿多次,终不能奏肤功。今次冒然征剿,恐重蹈复辙。”

“玄翁多次说,广东官员贪墨者多,良有司寡。但是独独赏识一个侯知府,一力庇护、拔擢,你不成孤负玄翁!”殷正茂从旁提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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