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你的原名。”王元宾道。他从顾绍的揭帖里已然晓得,投献徐家的人,都是改了姓的,故有此问。待徐五答毕,王元宾拿着孙克弘的禀帖、礼柬问,“这是如何回事?”
王元宾不敢啰嗦,将拿到徐五等人一事一语带过,先把徐五所供徐阶馈贿张居正银三千两之事说了出来。
高拱正在直房和张四维议事,书办禀报巡城御史王元宾求见,他一扬手道:“城中治安之事,不必报我。”言毕,持续与张四维说话。未几时,书办又来禀,王元宾称有奥机密事禀报。高拱这才很不甘心肠同意了。王元宾一进直房,正要见礼,高拱不耐烦地说,“国贤,有事快说,三言两语!”王元宾看了一眼张四维,张四维会心,忙起家告别,高拱拦住他道,“子维不必躲避。国贤,你说就是了。”
王元宾不敢再问,命将徐五带走,再带顾绍来问。岂知,刚问了几句,顾绍的供词,就惊得王元宾目瞪口呆,点头不止。
“你叫甚么名字?”王元宾问。
王元宾喏喏辞职,高拱瘫坐椅中,嘴唇紧闭,很久,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受皇上恩遇隆厚,方开诚布公以图报称万一,国事已然忙得不成开交,哪有苦衷顾及这等勾心斗角的事。徐老之事,统统忘怀,即有反侧,适时自销,正不必与之计算!”言毕,痛苦地摇了点头。
“既然承诺替孙克弘买官,你都找了何人拜托?”王元宾又问。
“这是甚么?”档头拿出一个函封,问徐五。
高拱蓦地色变,双手禁不住抖了起来。
“另有甚么,都说出来!”高拱神采乌青,喘着粗气说。
斯须,徐五所带物品被搜了个遍。
高拱打了个激灵,向后仰了一下,张四维又抢先道:“未免夸大其词,不敷信。”
徐五叹了口气,低头不语,悔怨不迭!昨日只顾想哄圈顾紹的事了,孙克弘交他的禀帖、礼柬还将来得及烧毁!档头看了一眼禀帖、礼柬,道:“这不恰是替人买官的吗?十足带走!”
高拱沉吟半晌:“考虑上奏,不得牵涉张阁老!”言毕,有力地扬了扬手,“国贤,你去吧!”
“江陵张相公?”王元宾吃惊地问。
王元宾持续说:“顾绍还供称,徐老念及徐家为恶多端,民愤极大,恐为当道所扼,意欲追求东山复兴,以压民气。徐五等人来京,除禁止上控者外,即受命为此事办理、开路,拟重贿冯保,托冯保在李贵妃面前美言。”